牧临川到了他,嗓音低而沉“郎君久违。”
泛青的唇瓣动了动,将手上的人头砸到了孙景脚边。
孙景终于忍不住,伏在地上失声道“陛下陛下饶命。”
“郎君缘何要孤饶你一命”
牧临川漠然地俯视着他。
孙景张了张嘴,自知失言,不敢再说什么,只伏在地上连连叩首不及。
“仆、仆万死,是仆将王后的消息不小心走漏给丁慈这小儿的。”
死人不会说话,孙景了一眼丁慈死不瞑目的头颅,便不敢再,又趴在地上继续磕头。
“仆也没想到丁慈这小儿竟敢”
孙英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此情此景,二话不说,撩起衣摆跟着孙景一同跪在了地上。
“求陛下饶吾弟一命”
事已至此,孙英还有哪里不明白的,他本就怀疑此事和孙景脱不了干系,如今真相昭然若揭,他哪怕恨极了孙景蠢钝,却又无法坐视牧临川杀了孙家的血脉。
牧临川很轻地,“嗤”
地一声笑了一下。
虽然很轻,却在这陡然安静下来的雪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牧临川淡淡道“孤有说过你们犯了什么罪吗”
孙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竟然趴在那里,无声地张了张嘴。
少顷,孙英终于咬牙开了口“是臣,是臣无能,玩忽职守,未能顾好王后。”
孙景见状,连忙跟上“是臣不该将王后的消息走漏给那丁慈小儿”
孙英简直杀了孙景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还推卸什么责任,真当牧临川是傻子不成
牧临川平静道“既如此,依卿之见,此罪当杀当缚”
一片哑然无声。
孙景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对上了牧临川的双眼,从那双眼里他不出任何“人”
的感情色彩,平静幽深得如同深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上的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牧临川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孙景身上“请将军为我缚住孙郎君。”
此话一出孙景嘶声低吼道“牧临川你敢你若杀了我,阿耶绝不轻饶于你”
一直守在牧临川身后的石黑,顿了顿,依言走上前。
孙景奋力地挣扎起来,怨毒的着他“你敢”
石黑皱了一下眉。
他是听陛下的,又不是听孙循那老匹夫的。
王后被这人弄没了,就算陛下不杀了他,他这颗良心也要催着他杀了这姓孙的孙子
紧跟着,牧临川眉眼未动,冷酷,残忍到以至于变态的,迅速出手,以刀筑其口
刀刃自孙景咽喉突出,孙景睁大了眼,喉口咕噜噜响了两下,再也没了生息。
石黑也适时地撒开了手,脸上飞溅了点儿血,却连眉毛都没抽动一下。
孙英浑身一震,望着牧临川不顾孙循的脸面,面不改色地对孙景施以酷刑,目光中终于含了几分惊恐之色。
牧临川却根本没他。
望着血泊中的孙景,他顿了顿,又抽出了刀刃,反以刀环砸烂了孙景半边脑袋,这才从容地将这两只人头一并交给了石黑,命他悬挂在城门前示众。
什么忍耐,什么为大局着想,不要与孙循撕破脸。
他想。
他争权夺势,本来就为了陆拂拂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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