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流云溢彩,天君殿中天君正在摇头叹息,门扉被轻轻叩响,外面的侍者轻声道:“帝君,行止神君来了。”
“快请快请。”
天帝起身相迎,待行止走进,他抱拳一拜,“神君可是离开了好些日子啦。”
行止浅浅一笑回了个礼:“在门外便听见帝君长吁短叹了,帝君可有心烦之事?”
天帝一笑:“天界安稳舒坦,便只有你稍回来的下界异动的事能让人稍稍警惕一些,别的还能有什么事。”
天帝将行止引到屋里,指了指桌上摆满了的玉件,道:“我今日这般叹息,不过是前些日子在天元仙君那儿看到了一个玉杯,欢喜不已,想找个杯子与天元君换过来,可天元君亦是爱极了那杯子,不肯让于我。”
天帝一声叹息,仿似愁极了。
行止却听得微微一笑,没有言语,与魔界相比,天界的日子实在是舒坦得紧。
“朕别无所好,唯独钟情于玉之一物,现今求而不得,实在令人心有遗憾啊。
若是强令天元君给我,又太失君王风范,当真令人苦恼。”
“不该得的,自然该放下,帝君,还望莫要偏执一物才好。”
这本是劝慰天帝的话,但话音一落,却让行止自己垂了眉眼,不经意的在唇边拉扯出了一个莫名的弧度,三分凉意,七分自嘲,“可别控制不住啊。”
天帝亦是摇头笑道:“活了这么久的时间,时刻告诫自己清心以待,可没碰见喜欢的事物便也罢了,这一碰见,倒无法自制了一般一颗心都扑了进去。
拿捏不住分寸,进退失据了。”
“是啊。”
行止微微失神的应道,“明知不该拿起却又放不下,终于狠下心割舍,却又心有不甘。
呵……越是清净,越易执着……”
他摇头失笑,“帝君的心情,行止约莫晓得。”
天帝看了行止一眼:“这……神君此次下界,可是遇见了什么求而不得之物?”
行止只静静的笑,天帝忙道,“这可使不得啊,神君若有了此等念头,那可是三界之灾啊!”
行止垂眸:“帝君多虑了。”
天帝这才放下心来,“理当是我多虑了,神君从上古而今其清净,乃是而今仙人如何也比不得的。”
行止笑了笑换了话题:“我来寻帝君乃是有事相告。”
行止将拂容君在魔界的作为告诉了天帝,天帝听得脸色发青,立时命人去将拂容君找来,行止知道自己不易多留,便告辞离去,天帝却唤道:“百花宴不日便要召开,神君若是回天外天无事,不如在九重天上住下。”
行止一琢磨点头道:“也好,我亦有许久未曾去看看老友们了。”
拂容君被罚跪了。
在天君殿前的长阶上跪了九天九夜,天君殿前的寒玉阶寒凉逼人,常年仙气萦绕,看着是漂亮,可是跪在上面可不是好受的事,拂容君跪得晕过去又醒过来,倒腾了几次,认错认得嗓子都哑了,最后还是他的父母与众兄弟一起去为他求情,天君才微微消了气,让他回了自己府里。
自此拂容君算是记下了行止这笔仇,奈何差距在那里,他如何也报复不得,只能恨得牙痒痒。
这方他身体还没养好,拂容君便听见了消息,知道魔界的碧苍王要代魔君来赴百花宴,天帝抱着与魔君一样的想法,将沈璃安排进他的院子里,意图让两人磨合感情。
他俩还有什么好磨合的!
沈璃不趁他动弹不得的时候废了他那就谢天谢地了!
如此一想,拂容君愁得夜不能寐,时刻长吁短叹,让周围服侍的人也都开心不起来。
然而不过拂容君内心如何忧伤,沈璃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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