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日夜花费精血炼化温养的本命灵剑,几乎等同于他的第二条命,突兀被人毁去,不亚于道途半折。
景云恍然未觉,指尖摩挲,灵剑光华黯淡,似化片片雪花。
“你!”
晏再也无法维持淡定神情,眼眶泛红,向前几步,只觉胸中逆气上涌,吐出一口血来。
本命灵剑被毁,反噬加身。
“咦,道兄的灵剑怎么这般脆弱,小弟我碰一下就折了,莫不是炼剑时有偷工减料?”
景云淡笑揶揄。
晏唇齿血色,瞪大双眸:“下作手段……”
不敢与他炼气后期堂堂正正一战,而是针对自己本命灵剑,他不甘心。
他本可以杀了这位氏道子,心中斟酌时不慎被他拿捏住灵剑而被毁去,他不甘心。
晏的心湖泛起涟漪。
“如果这也叫下作手段,那你与我二兄比斗时所使的又是何光明手法?”
晏目光一滞,像是内心什么幽的秘密被突然道破。
那是景云的真元传音。
“从一开始你就对我抱有隐隐杀意,真以为我觉察不出来么。”
晏脸色微僵。
怎么可能,自己受过专业的训练,心中所藏诸念,是仙台上人都难以窥探的。
他一个炼气修士又如何能看出,难道是在套我的话。
景云笑了笑,悠悠传音:
“以为我在套话?待会进了刑罚殿,你心中有无鬼一查便知。”
他早早调查过昔年族比重伤一事,虽然晏掩饰得很好,但仍有些蛛丝马迹让他起了疑心。
晏,族中吸收的外姓子弟,孤儿,天赋卓绝,且在族中颇有人望。
有些事,不刻意作此想,就没有问题,但若是有了预设猜测,那本身普普通通的背景就满是蹊跷。
如今他又以神识秘法感应,更是把那丝疑心确认了个七七八八。
晏此人绝对有问题,必须严刑拷问。
晏脸色煞白:“你不能光凭猜测就……”
况且,明明出手伤人道基的恶徒是你才对吧,为什么是我进刑罚殿。
“凭我是氏道子,这個理由你可满意?”
景云淡淡道,切断心湖联系。
似是应和他这句话,在一旁当了半天瞎子的仙台上人此刻才慢悠悠降下身形,停在两人中间。
他清了清嗓子:“此番越辈比斗,浩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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