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打佃户了,我说县令大人,总不能那些贱民说什么,您就信什么吧!”
姜安绕到正堂,就见一身穿宝蓝色绣花锦缎长袄的中年男子手指县令,神色倨傲,全然不顾一地父母官的威严,
他身后跟着几位同县的大户,再身后是气势汹汹的家奴们。
县令在顶头上司面前硬气的很,一巴掌拍掉那人的手,指着正堂上挂着的明镜高悬四字匾额,
“本官升的堂、审的案,县衙内还有佃户证词和仵作验伤凭证,有衙役人证,你说没打就没打,本官这顶官帽你来戴,如何!”
“就是就是…”
突然插进来的奶音让县令大人的气愤都卡了壳,差点被呛到。
而那大户则瞪着双算计的小眼睛扫视四周,“我和县令大人说话呢,谁插嘴,谁!”
闻守时可是见过姜安怼谢云山的人,默默拉住准备上前为学生撑腰的夫子,示意他淡定看戏,
姜安细长的眉毛扭着,拉拉酿酿的衣摆,小手指着那大户,“他是不是在骂我?”
都不用酿酿回答,团子自顾自给大户安上罪名,“安安明明就站在这儿,他还装看不见,”
“要么他就是骂我矮,要么他就是盲!”
她叹了口气,委屈巴巴摆摆手,好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软团子,“盲啊,盲点好啊!”
王家大户被身边人扯扯袖子,他这才看向四岁的姜安,
姜安还真猜对了,这王家大户眼睛不好,不说是盲,却也真的眼神不好,因此很忌讳别人说他的眼睛,
团子这算是反复在他的痛点上扎刀子了
县令见顶头上司一副看戏的表情,加上知道这位团子身份不一般,果断后撤一步,让出场地,还不忘给王家大户补上一刀,
“小姐,王四儿确实眼神不好,看了不少大夫都没治好!”
什么王四儿!
他努力瞪圆自己的小眼睛,气急败坏,“我敬你是县令,你也别太过分,我王家祖上是有从龙之功的大官,在这荆县还没人敢叫我一声王四儿!”
“还有你,哪儿来的奶娃子,你家大人呢,怎么教养的孩子,敢开罪我!”
“这整个荆县、整个崇州府谁敢得罪我王家!”
“啧,”
姜安圆脸上可可爱爱的笑意落下,算上没啥情感在的上辈子,好像也没谁敢指着她的鼻子说话,
虽然这个王四儿还指歪了。
“放肆!”
酿酿的手掌覆上小姐的眼睛,正言度极快从姜安后侧掠向王四儿,不过瞬息间就听见手骨断裂的声音,
同时正律手中的刀出鞘…
他这一声呵斥用了内力,县衙外所有黑甲兵从四面八方出现,将正堂围得水泄不通,
原本王四儿身后的家仆们还掏出怀中藏着的棍子、或者拿起身边能打人的东西准备为了主家拼一拼,
但一见上百名黑甲兵抽出刀刃那一刻,冲天的戾气让他们纷纷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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