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车外递进一个风衣。
风衣带着寒气,阿紫接过后,便打开披风,包住了抖的宝琴。
“王妃,您这几日不是一直不舒服吗,汤婆子您自己捂着,前面就是宁王府了。”
也不差这一两刻。
宁安点点头,老实说,她也有点舍不得。
她癸水来时,总是浑身冷,小腹隐隐作痛,要汤婆子捂着,才会没那么痛。
一杯热水下肚,宝琴才缓过来一些。
她捧着杯子,眼泪不断流下。
宁安问她,“你这样,若是去找郑夫人,恐吓到她,先去我府上歇息一会儿吧,我会派人去请郑夫人的。”
宝琴不语,并非她难过委屈到了极致,而是在想,出了什么事,是否是她做错了什么,惹的雍王如此的愤怒,甚至不顾颜面身份,将她一个新嫁王妃,赶出王府。
任由她在寒风中,被人嘲,被人笑,被人论。
她一点点的复盘着从进入雍王府后的每一刻。
昨日,雍王迎亲,高马之上,满脸喜悦,无一丝不快;入府拜堂,雍王的喜悦言于表,那并非伪装;洞房之时,合卺酒难掩激动,新婚夜欢愉顺畅……临睡下前,他还拥着她,对她说,“明日倒是不用早起,可午时之前,还是该入宫给父皇母后请安。”
是什么时候不对的呢?
是他们晨起,雍王府中的嬷嬷、下人前来伺候他们起身之时。
宝琴皱着眉,细细的回想着。
他们起身擦洗穿衣,她的陪嫁侍女玲芝为她梳头,雍王府的嬷嬷掀开被子,她在铜镜中看到,想到新婚之夜的疯狂,面上热,正要阻止,却见站在一旁的雍王陡然变了脸。
宁王看了一眼宝琴,揽住了宁安的腰,宁安偏头看了他一眼,乖乖的靠在他肩上。
她看着宝琴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惨白里泛着青。
白是因为惊吓,青则是因为冷。
凌乱的床铺之上,白布皱成一团,却无一丝一点落红。
怎么会!
怎么会?手中的茶杯掉落,宝琴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厥了过去。
箫姨娘接到消息之后,不敢声张,匆匆来了宁王府。
新婚的女儿第二日便被赶了出来,能有多少可能?她所能想到的只有一种,一种会让宝琴丢了性命,会让整个萧家蒙羞,会连累郑裕光一家,任何一个女子都承担不起的原因。
箫姨娘到时,一个老嬷嬷刚为宝琴检查完身体。
她接过阿紫递过来的布巾擦手,看着宁安与陪伴在她身边的梁嬷嬷,“雍王妃并非完璧。”
阿朱不解,问道,“雍王妃昨日大婚,昨夜洞房花烛夜,怎会还是完璧。”
老嬷嬷不理会阿朱,只是继续道,“非初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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