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悠悠向前,转了几个弯,到了宽敞的大道上。
姜颂掀开帘子,聂长歌不声不响也不闹了,还是一副震惊地没缓过神的模样。
她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了?她没这样抱过你?”
聂长歌缓过神,脑海里却浮出叶烬自塔上跃下摔进自己怀里的场景。
那时叶烬被围困于清丰的镇妖塔上,身上有伤和断开的锁链,似乎连跑都跑不动了,她转身看见了楼下的自己,没有丝毫犹豫的退后一步,从上面跌落下来。
似乎笃定他会去救她。
而他想也没想就飞身抱住了她。
她很轻,被关了两个月几乎没有了重量,聂长歌的怒火猝然被点燃,恨不得将楼上的那些人碎尸万段。
他们伤了他的下属,如同在挑衅他的权威。
他是那么想的。
“没有,她的力气很小。”
聂长歌的声音低了下去。
到了落花的季节,墙边花瓣纷纷扬扬,姜颂勒停马车,跳下来,拂去身上的花瓣,“到了,还要我抱你吗?”
聂长歌掀开帘子,抬眼看了眼宅子,眉又蹙到一起。
姜颂先一步道,“五十两可租不到什么金碧辉煌的宫殿。”
聂长歌不说话了,扶着她的胳膊下来,走了几步额头便沁上冷汗。
“明日的参汤必须要喝,那和普通的人参不一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姜颂嘱咐他。
可能是语气柔和了些,聂长歌没再反驳。
收拾完床铺,姜颂扶他躺下,“用不用我帮你找个小厮?”
“不必。”
聂长歌已经清醒,自然有他联系下属的方式,姜颂没有坚持,“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她转身的干脆,背影没有回过头,聂长歌心中滋生出怅然情绪,又被他强行压下。
蔚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几只鸟儿从上方飞过,落在琴声悠扬的院中。
姜颂一推开家门,那些鸟惊吓过度,扑棱着翅膀飞到枝头。
琴音也停住。
因为高度的问题,沈澶玉站在院中桌边,手指落在琴弦上。
忘记给他买琴桌了。
“我当是什么神仙落在我家中抚琴,原来是夫君,夫君字写得好,琴怎么也弹得那么好。”
沈澶玉被她夸的无所适从,轻声说,“别这样。”
“哪样?”
“你夸得太过分。”
姜颂笑眯眯从后面搂住他的腰,“那好吧,你不喜欢我就不夸了。”
旁边菜园挂着的衣物还湿淋淋的,向下滴着水,是她昨日不想要的那一件,没想到沈澶玉竟然帮她拾起来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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