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脚步停在同样凌乱不堪、遍布“墨梅”
的床榻前。
沉沉额角青筋直跳。
心说好你个谢肥肥,把这弄得一团糟,又怕被魏弃收拾,以为躲到床底下就能相安无事了
这坏毛病绝不能惯着
“肥肥,出来。”
沉沉当即伸手,拍了拍床榻。
可几次轻拍竟都没能把胆小的狸奴给吓出来。
沉沉叹了口气,只得又边唤着“肥肥”
,边弯下腰去、探头向床底。
“肥”
肥肥。
这一次,刻意放轻声音的呼唤却哽在喉口。
沉沉愕然瞪大双眼,向床下的“别有洞天”
她曾无数次擦抹过的、严丝合缝的地砖,此刻竟破开扇仅供一人勉强通行的小门。
不知通往何处,却从洞口便传来阴森的寒气。
而属于小狸奴的梅花脚印,就在门后长阶下消去了踪迹。
幽暗的地宫内。
少年墨发素衣,躺卧于寒冰石床之上,双眼紧闭,长发铺陈。
起初,他面上神色莹润。
似从皮肤之下透出血色的红,取自极寒之地的冰石泛出森冷雪意,反而为他浑身镀上一层神祗般玉色荧辉。
可很快几乎眨眼间,那血色却忽凝作一条细线般纤长经络。
从他喉口处向下,蛇一般直钻肺腑。
血线如蛛网蔓延。
鲜血从他的七窍疯狂涌出,顷刻间,甚至浸透身下的寒冰床。
血与冰,浓与冷,融成一幅诡秘秾艳的画。
“呃啊咳、咳咳咳”
而他的身体亦仿佛再难以承受这摧折的力量。
魏弃胸口剧烈起伏着,猛地睁大眼睛,脸庞之下的皮肤,寸寸绽出红梅般浓艳淤痕。
随即闷哼一声,半撑起身,侧头吐出一口黑血。
“喵呜”
原本就因蜷在寒床边被冻得不行,此刻又正好被喷了个满头满脸的狸奴,顿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哀鸣。
魏弃一怔。
模糊的视线被血染红,他迟疑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便见那只被喂得日渐圆润的雪团子,此刻半身皮毛染血,右腿被一只铁蒺藜刺穿,无力地拖行在地。
而那双一金一蓝的异瞳,正瑟缩着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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