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眠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和网友见面。
大元宝聊天倒是偶尔提过,只是彼此都忙,他家里还有老人要照顾,难得能抽开身。
每次说起都是遗憾,一拖再拖。
况且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和非纵是不一样的。
洗完头和澡,程眠没有丝毫睡意,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严,透过缝隙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安城这个月的天气不大好,太阳都没见着几次,据说未来一周都会有雨,甚至是特大暴雨。
他看了一会儿,拉开抽屉,找出大元宝寄过来的药酒倒在掌心上,搓热后涂抹在大腿上。
这几天腿不太舒服,忙起来没空去注意,现在闲下来,痛意就上来了。
幸好已经习惯,长大后也有接受过治疗,虽然没有痊愈的可能,不过跟小时候比已经幸运太多。
残疾对他来说不是可耻的事情,小时候沉闷了一段时间,但周围人也很友好,眼神和语气里说着可怜,可是对待他又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现在只是性格内向点,算运气好了。
对面没有着急和他确定时间,仍在给他消化的空间。
忐忑肯定是有的,但是想见对面的心情也很迫切,这点程眠无法否认。
这种感觉,很久不曾有过了。
手机上,非纵给他发来消息。
非纵:晚安。
程眠回了个同样的表情包,盯着对方的头像愣愣出神。
这次见面会怎么样呢?他不知道。
但不后悔就是了。
云程风眠:晚安。
裴氏大楼内,裴纵之坐在椅子上接电话,裴母在电话那头说这周家宴的事情。
“你周爷爷还记得吧?从国外回来了,他们全家都准备在国内发展,这次和你爷爷老友相聚,也是会到场的。
"
裴纵之盯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嗯。”
“他还带回来一个小姑娘,虽然还在上大学,不过我在宴会上见过,很有主见。”
裴母说:“我问过了,单身呢,你们聊一聊?"
裴纵之拒绝的毫不犹豫:"没什么好聊的。
"
裴母瞬间急了:“你马上就28岁了,还能有几年蹉跎?学你舅舅三十五、六才找,谈个几年后四十再结婚?"
以自己儿子
的条件,她当然不担心找不到对象,只是有娘家那么大的一个反面例子存在,不着急也是不可能的。
"身边没个人,一辈子可怎么过?偌大个中国都没人入得了你的眼?"
裴纵之说:"谁说没有?"
“这个月我收了三分婚礼请束了,曾家老二比你还小两岁呢——”
裴母猛地一顿,过了几秒才说话:"什么?"
裴纵之垂眼:"没什么。
"
"不对,你刚刚肯定说了。”
裴母一扫之前的焦灼和疲倦,顿时像打了鸡血般:“是哪家的小姑娘?多大了?长什么样?要不要妈妈给你把把关?"
一连问了许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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