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到邻里关系,她能接待就接待。
万不想这家人絮絮叨叨又开始担忧姜姜以后的娘家,时不时瞅眼那烧痕,一副悲悯哀怨:“老袁也真是粗心,能接骨摸脉,怎么不肯治治姜丫头呢,耽误了可怎么好?”
没两天,难听的话随处都有。
袁姜丫头有疤以后丑得出不来门,难怪袁家现在谁也不让另带,换谁看着都晦气,丑得像滚了蜈蚣窝,以后媒婆更难找。
又不是亲生的,哪有真心思给她治病。
千金姐姐一身贵气,做个慈悲的样走走体面,终归是大户人家,知道的多。
她气得浑身抖,深吸一口气,回去抱姜姜在膝头:“姜姜,听我说,爹爹很爱你,比你想得还要爱,他背你去看大夫之前路都吓得走不稳,出门槛还摔了两个跟头。”
红霞真诚低声:“相信我好吗,我用玉佩誓,骗人是小狗。”
姜姜犹豫,不吱声。
“好吧,也不耽误。
我去见爹爹,你要去吗?”
提起爹爹,姜姜立刻与人对视,一双水灵灵的鹿眸,灵亮得会光。
可恶,好羡慕袁老道士。
她带着姜姜一路问去街市摆摊处,一屁股坐至面露惊愕的营生道士的摊前,仰头让他算算家中运势。
“爹在忙,不要堵在摊前耽误生意。”
“哦豁,这样吗?”
红霞按住要走的姜姜肩膀:“那么道长,一次解卦的银钱是多少?”
袁尚眠催人走不了,回答:“…十文。”
平均是十块人民币…吧?不贵。
红霞看到袁尚眠手边的符纸,道:“我为您抄录一天的符纸,买您停下来陪陪我们的时间。”
袁尚眠望着她沉默,不上心地摆放朱红毛笔。
红霞又道:“爹爹您如果觉得红儿玩闹不愿意多此一举,那我自己解决,爹爹和姜姜对此事一概不知。”
“什么不知?”
“打…”
红霞顿一顿,余光极快看姜姜一眼,修饰继续:“闯祸。”
“我不喜欢他们嘴碎,我可以让他们以后慢慢闭嘴,但现在,此时此刻亦不想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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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怔愣着,想到什么,只说:“没有人多说,就算有,那也是常事,村里人不比你宗门匡扶众生,心怀天下。
说说也不会掉层皮,他们心是好的,这不是又登门看你妹妹了吗。”
红霞听了都笑:“行,都行,听爹爹的。
既然别家管不了,那咱们关起门来聊家事。”
她嘴角放平:“爹爹心里自然有我们,什么好事都紧着我们。
您还熬坏了身子去给别人家算前途,费了心力去帮衬村里人。”
“可姜姜与我都是不辨是非的年纪,您如今当面默许不伸张,我们回去再面对这些该如何自处,还是应该相信他们说的就是正理?小孩或许不懂,但您不能真省去这一步。
爹爹,银钱名声重要,还是我们一家人和睦开心重要?”
袁尚眠目视她,沉默一会,收起符纸道:“是爹忽视了,今后,有事就告诉爹,爹来处理。”
其实她只是来报备一下,让做家长的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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