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楚烟洲发动了车子继续说:“宁小姐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年轻的乳腺癌患者,家族里有人得过这个病吗?即使遗传的话,发病期一般都在三、四十岁以后,不过焦虑、抑郁或压力过大,容易导致内分泌紊乱,易诱发乳腺癌提前。”
我外婆确实死于乳腺癌,我妈倒没有。
而我这么年轻就患癌,应该是长期焦虑、压抑导致内分泌紊乱,造成的。
导致我过度焦虑的直接原因,是亲生父母自幼对我的施暴与冷漠。
从记事起,棍子、皮带、拖鞋、砖头、碗筷、扫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打到我身上。
跪搓衣板,吃变馊的剩饭,小小年纪就给父母和奶奶洗衣做饭。
稍有不对,就是一顿毒打。
家暴让我日夜恐慌,头痛耳鸣,即使睡着也是噩梦不断,时常有自杀的倾向。
原以为嫁给江鹤棣会是我的救赎,没想到他却将我往深渊里更推进了一步。
抵达棣园后,我伸手要脱下楚烟洲的大衣还给他。
楚烟洲按住我的手,声音温和地说:“外面冷,你先穿着吧,后备箱里有放的备用衣服,我可以穿那件。”
“也好,那衣服改天再还给你。”
“好。”
我道了声谢,拎着我的湿衣服,推开车门下车。
车门一打开,外面的风雪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阿嚏,裹紧楚烟洲的大衣,往棣园大门走去。
回到家,楚烟洲的大衣已经被雪打湿了。
我脱下来,同我的湿衣服一起随手挂到门口的衣架上,打算等明天天亮后,拿去干洗店洗好再还给他。
我走到浴室,脱下贴身衣服,打开热水,拿起花洒小心地避开伤口,冲洗着身体。
良久,手脚才暖和过来。
身子放空,脑袋却被一个问题缠住。
怎么就得乳腺癌了呢?
上天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
我还这么年轻,实在无法忍受把整个胸割掉,化疗会让我变成光头,放疗会让我的皮肤变得黝黑……
这些其实还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即使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可活下去的机率依旧很小。
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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