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房门被再次推开,尹轩端着冷掉的饭菜走进来,掰开季懿行的嘴强行往里灌。
被饭粒呛到,季懿行不停咳嗽,喷得到处都是,“谁要一直吃素”
“寨中快要掀不开锅,有的吃就不错了。”
“那你降啊”
尹轩冷脸,自腰后取出匕。
察觉到自己激怒了他,季懿行向后退去,不停扭动被缚的双手,“你做什么你别乱来”
尹轩手起刀落,一泓鲜血飞溅而出,洒在一旁的草垛上。
他掐开季懿行的嘴,任腕部的血流入对方口中,“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尝到血锈味,季懿行使劲儿摇头。
疯子,疯子
“谁要喝血,你滚啊”
季懿行跪在地上干呕,连胆汁都呕出来了。
鲜血染红衣袖,尹轩垂下手,拽住青年的衣领,将人扯出柴房。
山巅被山匪们啃食的寸草不生,尹轩就冒险带着季懿行去了山脚下冰冻的河流。
在捆绑季懿行的麻绳上打了地钉,尹轩走到冰面上,“想吃熟肉,为父满足你。”
说着,抡起锄头一下下砸开冰面,又当着季懿行的面,跳进了冰窟窿。
被地钉困住的季懿行目瞪口呆,眼看着厚厚的冰面下凫过一道人影。
深冬的河水冰寒刺骨,冬泳很容易抽筋,何况是在缺氧的冰面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季懿行以为尹轩冻死在了河底,才听“咕咚”
一声,不服老的男人冒出冰窟窿,手里举着一条鲫鱼,脸上洋溢着酣畅的笑。
季懿行呆若木鸡,不知他在这样的境遇下为何还能笑出声。
“疯子”
尹轩爬上冰面,裹着水淋淋的衣衫走到河岸上,撬出地钉,一手抓着鲫鱼一手抓着季懿行的衣领,拖回山寨。
夜里,季懿行吃到了红烧鲫鱼,快要馋哭喂饭的小喽啰。
尹轩苍白着面庞坐在一旁,让下属点燃烟杆,重重吸上一口。
他动了动干涩缺血的唇,不管季懿行是否听了进去,一点点讲述着自己与闵氏以及景安帝之间的爱恨纠葛。
季懿行佯装不屑,却是尽数听进耳中,如同完整的冰面被砸开一个冰窟窿,久久无法凝结上。
深夜,卫九回到府中,在宁雪滢的审视中走进门,“看我做什么”
“今天阿顺又冲着书房狂吠,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锦衣卫训练出的猎犬是不会无缘无故吠叫的,宁雪滢坐在卧房的桌前,摆出质问的架势,但眉眼舒缓,显然是在玩笑。
卫九坐在对面,自衣袖中抽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在桌上,在女子莹润
的目光下,同样玩笑道“窝藏了锦衣卫要找的钦犯,夫人信吗”
宁雪滢拿起红包捏了捏,收入妆台的抽屉里,转身靠在台面上,是与不是,让阿顺进去嗅一圈就知道了,夫君敢吗”
卫九走过去,伸手探向她的腰侧,在宁雪滢严阵以待时,抽出摞在她背后的一沓请帖翻看,全是亲戚近邻出的小聚邀约。
看来,这丫头在皇城的贵妇圈子里站稳了脚。
这还要从上次惩治程胭和蔡妙菱说起。
宁雪滢挪了挪窝,假意拢掩饰彼此间的暧昧,“夫君回避了妾身的问题。”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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