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羡宁将第一张牌捡出来,放在桌子中间,盖晓见上面画的好像是一座山峰,山峰上写了一行字,她念道“薛平贵遇代战公主,什么意思”
夏羡宁道“我为山壁安居处,屋漏人空独立崖。
当年王宝钏嫁给薛平贵,本来是富家女屈尊下嫁,而后薛平贵出征,王宝钏苦守寒窑,薛平贵却在异国迎娶代战公主。”
盖晓冷笑了一声。
夏羡宁好像没听见“得此签者,心中有情,不成眷属。
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己方强,对方弱,但两个人一旦身份接近,却面临着两强相克,劳燕分飞的结局。”
“第二张,火烧葫芦谷。”
他徐徐又推出了一张牌来,解道,“绝谷忽逢焰连天,焰过谷底还生莲。
火烧赤壁之后,曹操败走,逃至葫芦谷被张飞火攻,最后经过一番挣扎,还是成功脱逃。
绝境之中有生机,你的身边在这个时候诞生了一个新的寄托,且不断壮大。”
刚才交谈了一会,盖晓本来以为夏羡宁话少是因为不善言辞,这个时候却发现对方侃侃而谈,从容自若,字字句句都直击心底,她忍不住抬眸去,与夏羡宁的目光相触,竟有瞬间恍惚,明明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此时此刻却突然生出了一股倾诉欲。
盖晓忍不住道“绝境中有生机,那么一个人想留下自己的生机,这难道不是顺应天性和本能吗”
夏羡宁淡淡道“物极必反,阳极阴成,生机过后死门也出。
第三张牌讲一代名臣诸葛亮六出祈山伐魏,却每回都劳而无功,正是运势到了尽头东风吹起寒花貌,穿庭反似雪回锋,春退冬回,最后月兔西坠红轮生,禽遭罗网障叶冥,阴尽阳成。”
他直接潇洒挥手,将最后一张牌往桌面上一甩,注视着盖晓冷然道“武则天退位正是如此,八十二岁高龄被逐下台,李氏复兴唐朝,气空力尽,荣华已矣”
他的身上有种冷淡而奇异的魅力,宛如冬日暖阳,冰冷之后总有疏朗明灿,那每句话都像是一滴滴打在湖中的雨水,逐渐在心底扩出涟漪,此时此刻话至绝处,盖晓心底也如同惊涛骤起,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她脱口道“不,不会的他明明说把那个神龛封住就没事了这回应该彻底没事了才对”
话出语落,再也无法挽回,岳玲一惊抬头,盖晓一下子捂住了嘴。
夏羡宁脸上没有丝毫套出真相的激动和满足,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语调和节奏,缓缓地说“那根本就没有用。
后果已经产生,岳欢依然存在着。
可他到底是怎样产生了实体,又为什么会去杀人是谁告诉你的这个方法盖晓,你把真相说出来,只要说出真相,你所有的担忧和焦虑都会有人一同承担。”
他的话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冰冷中透出丝丝令人安心的温柔。
盖晓的惊恐渐渐在对方的话语中化解,融入一层无形的雾气中,希望的天光则就在这雾气背后掩映那是夏羡宁的眼睛,静谧,深沉,却又那样的温柔
她喃喃地说道“是,他依旧存在着,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让他消失,但我很害怕,很后悔”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房间的光线霎时一暗,地面裂开一条大缝,缝隙中几道白光飞射而出,袭向在场的三人。
夏羡宁冷哼一声,手指轻弹,从他的指间飞出一簇黑色的火焰,轻轻一转,幻化剑影纷纷,迅速迎上白光,转眼间化解了这场袭击。
地面上的裂缝立刻就要重新闭合,然而夏羡宁眼疾手快,并指迅速冲着那道裂缝一挥,低喝道“速请天真君神剑,疾”
凭空化出的宽刃长剑轰然一声插入那道裂缝中间,硬生生阻止其闭合,从缝隙中间溅出一蓬血光,岳玲能够感觉到自己隐约听见了惨叫声。
她惊疑不定地说“怎么好像是地府的人”
夏羡宁收回剑,淡淡道“就是地府,偷袭的人受伤了,没我好不了,一会再抓上来做笔录。”
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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