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苓还是笑,“那样的话,你就不是我认识的蒋淮南了。
我认识的蒋淮南,他知道轻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蒋淮南闻言顿时哑然。
半晌才垂着眼睑应了声:“好吧,我先走了。”
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一瞬间,温苓觉得他头顶翘起的两根毛好像都耷拉了下去。
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只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有些出神。
送温广白下来做检查的实习医生认得蒋淮南,本来还想跟师兄打个招呼,结果人家全程没看见他,于是也就不吭声了,窝在一旁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吃瓜。
直到蒋淮南走了,他也没吃明白这瓜到底咋回事,没搞明白温广白,也就是床,他的家属,和蒋师兄是怎么回事。
反正以他过来人的经验,感觉蒋师兄很失落的亚子。
温苓可不会知道这个小师弟正满心跑弹幕,赶走蒋淮南后就一边看手机,一边不停的抬头往检查室的方向张望。
别看她之前跟温广白说肯定是他想多了的时候语气这么轻松,其实她心里的担忧忐忑一点都不比他本人少。
今年是他确诊胃癌的第五年,熬过今年冬天,到明年开春,如果他没有转移,指标正常,就达到了临床治愈的标准。
温苓万分希望他能渡劫成功,毕竟延延还这么小,谁也不忍心他这么早就没了爸爸。
等啊等,总算等到检查室门开了,温苓立刻扑过去问蒋怡:“我哥怎么样,镜检看着正常吗?”
蒋怡点点头,拍拍她肩膀,安抚道:“放松点,没看出什么来。”
虽然谁也说不准今天没看出什么来,明天会不会有症状,但至少在当下,这个“没什么”
给了温苓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她长松一口气,心头大石落地,“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他是想多了,自己吓自己,那就好那就好。”
她一直念同一句话,蒋怡也能理解,笑道:“以后还是让你哥多找点事做,别想太多,调节心情更重要。”
“回去就让他辅导他儿子写作业!”
温苓一张口,就说了这么个让人脑梗的馊主意。
蒋怡眼角都抽抽了,“你家不缺钱的话,可能考虑请个家教更好……辅导作业,鸡飞狗跳,我觉得你哥的心情好不起来。”
温苓一想还真是,以前她在儿科轮转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送过来一个癫痫大作的小孩,一问病史,是写作业时被妈妈骂,然后顶嘴,母子俩大吵大闹之后诱的,孩子这样,当妈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已经送神内躺着去了,说头晕得厉害。
她哥可不能这样!
于是她又有了个主意,“那就让他去种花,我们家厂子那边,应该还有点地让他种种。”
“这个好,种花能养眼,种菜能饱肚。”
蒋怡赞同的点点头,又好奇,“你家的工厂?你家不是在元宝路开店么?”
她们同寝室,念书时周末大家一起出去玩,还去过她家店里,毕竟是老城区的美食一条街。
“去年刚开的,做些罐装凉茶饮料,即食汤品,开启新赛道嘛,这年头生意难做,只能守成我怕以后吃不上饭。”
温苓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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