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去墙花附近看了一圈,满目疮痍,没有一点好地方,
到现在,他上哪找合适的人呢?
哗啦——
窗子骤然开启,寒风拂过,噗的一下,吹灭煤油灯
也不知是阴风吹得,还是没了灯火的照耀,他脖子上的肌肉快速跳动,隔着皮肤也清晰可见。
科隆的风再大,也不会将窗子吹开,更何况他家的窗子今年刚换,不存在年久失修的情况。
他紧握枪把,再次确认确定枪已上膛,准备对着身后就是来一枪。
还未等他付出行动,只觉得身子骤然变得凉飕飕。
有人将他的被子掀开了!
“是我,雅各布·巴斯恩。”
听到这声音,麦考林的惊恐瞬间转变为欣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
他本以为雅各布·巴斯恩死了,尸体就被压在墙花的废墟下,没想到居然还活着,真是幸运。
();() 看清来者后,麦考林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雅各布·巴斯恩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大颗大颗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打在地上的声音干脆清澈,啪嗒啪嗒留下水痕。
整个人脸色苍白,嘴唇紧闭,肩膀微微颤抖,衣服如同锁链束缚着他的身体,拖着疲惫的步伐。
可即便如此,他的双眸散发着不服输的意味,如同雷雨中诞生的战士。
“没事儿,只是被雨淋了。”
格里安说。
“您还活……嗯?这小孩是谁?”
虽然煤油灯熄灭了,但他还是看得见,来者并非雅各布·巴斯恩一人,后者怀中夹着一个身着雨衣的孩子,看样子只有七八岁。
“格雷诺耶。”
格里安回答,“我实在想不到去哪了,先来您这住一夜。”
“发生什么了?”
“说来话长,我先喝口水。”
格里安放下格雷诺耶,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听到格雷诺耶的叙述后,他跳窗就要离开,可一想到格雷诺耶与鹿头魔鬼,他立刻抱起格雷诺耶,往下城区外跑。
宁可多折腾几次,也不能掉以轻心。
经历过墙花之夜后,他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二十三如瘟疫,所到之处必将遭受苦难。
就不说原本就在墙花里的人,墙花周围的房子都惨招毒手,无论今夜那群人又来下城区做什么,离开那儿,准不会出错。
“麦考林,我先问您个事。”
格里安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身上疼的不轻,一路从下城区跑到上城区边缘,身上的所有伤口都裂开了。
“科隆警察厅知道三天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是‘二十三’炸的。
但很遗憾,经过市长的指示,明天的报纸上会以煤气管道爆炸为缘由结案,您说多厉害啊,多方压力下,即便大家都知道是谁做的也无济于事,谁让咱们科隆都快成第二个教皇国了,皇帝陛下亲自设置的警察厅都不太能插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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