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节问道。
“不是,小鸡子似的,对不住啊陈姑娘。”
马队开始在破庙门前卸拦头,游长笑被师父叫去说话,沈节生起火,听见有人嗡嗡“以后臭小子日子不好过”
云云。
她坐在火堆前,把缠着长生的布一圈一圈解了下来。
她呆望着刀鞘看了一会,旁边过来一个黑影,停在了她身边。
她头也没抬:“我姓沈。”
“嗯。”
游长笑应道。
“我就是杀了柳差泉的那个沈节。”
“……”
“长生,卢铁虎的手艺,如假包换。”
红漆的刀鞘映着火光,闪着一股自由的活气。
“之前没告诉你……”
“我早就知道了。”
游长笑推回了被沈节举过头顶的刀:“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
“那我?你?我刚才白说了是吗?”
“阿苗,你有把握让每个看到你出手的人死吗?”
沈节仔细计算了一下,“没有。”
“那不管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镖局——”
“行,我明白了。”
“你是我们的底牌,一定要把自己藏好了。”
游长笑解下腰上那柄镶着黯淡宝石的匕:“你的身法比我更适合它。
等你们互相熟悉了,我就接个大的。”
藏身于简陋皮鞘里的匕见了火光,立马把自己映成了一抹橙红,像日落时的黄河岸,还有沙尘起时的白日。
“谁还愿意把大的交给你?”
沈节对着火把玩新到手的匕,火光映在游长笑眼里,也在闪闪亮。
“诶这你有所不知,太行山里有一窝山匪,老大外号三眼狐,七八年了,官府都奈何不了他——沈师傅,你吃不吃得下?”
“你好像个傻子,大傻子。”
沈节说道。
华北的初冬就和近乎干枯的河道一样,又冷又硬。
白色的太阳在头顶晃荡,从草原大漠远道而来的风灌进每个人的脖子,游长笑的师父戴上了皮帽,说北风吹得他脑袋疼。
沈节没见过这么荒芜的冬天:不管村镇还是山里都像死了一样,没有人,也见不到什么活物,草木也全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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