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元用折扇指着附近在施肥的女教众,叫她把骨粉端过来看。
护卫一左一右走在女教众两边,十几岁的姑娘把垫着衬布的竹提篮双手举起捧给姬天元,然后埋头跪着,生怕被人看到她的脸。
沈节一看,都是磨得相当精细的灰白粉末,里面还夹着细小的骨块。
云飞从滑竿上翻下来,说她也要看。
可是把篮子里的骨粉翻过一遍,她眉间的阴影却更深了——滑竿继续沿着山路前行,教众离开,沈节总觉得云飞在背后用眼神剜着姬天元的骨头,然后把他的骨头磨成粉,扬进药田。
直到午后回到总坛,算是仪式性地把山里的药田视察一遍。
返程后姬天元又在“教主亲自打理”
的花园上了瓜果和茶点,还有各种水果切成均匀方块泡在琼州产的椰子里,用长柄铜勺捞起来喝,清甜可口。
姬天元给他的师妹殷勤地盛了冰镇的果酒,又转向沈节:“沈大侠在山里走这一遭,有没有感觉不适?”
“没有没有,这一路闻过的药气都是按内息周天排列,走这了一遭,经脉舒服多了。”
沈节答道,她从被放血之后一直是硬提着气在走动,否则势如江水潮涌的内息真的会冲破经脉。
今天身体从内到外染着各种药气,竟觉得气息顺滑无阻,全身也仿佛被大团的软云托着,不费力还舒服得紧。
“那就好。”
姬天元脸上满意,吩咐一旁伺候的信徒给沈节倒酒。
但是旁边的午青看上去筋疲力竭,汗浸透了衣领,连端铜碗的右手都是颤抖的。
“小兄弟把这杯药酒喝了,身强体壮的人主动吸进这么多药气,非把自己心脉胀破不可。
放心,不苦。”
午青谢了姬天元,喝下药酒之后精神了没多久,就歪在一旁睡起了觉。
此时姬天元还在与云飞聊药理和巫术,聊师门过去的事。
沈节充耳不闻,一杯接一杯地喝倒进杯子里的东西,有时候是酒,有时候是果汁,有时候是药浆。
她知道姬天元在干什么:走三个时辰山路必然会动经脉,经过山间药气熏染,谁健康谁有病一目了然。
他在查云飞带来的这两人的功力底细,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
毫无营养的对话持续了半个时辰,午青总算醒了过来,姬天元也有了送客的意思。
“教主。”
来的是祭司,穿着满绣着眼睛的长袍,抱着一卷纸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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