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答。
言如许:“将她带到前厅,我有话问她。”
“长姐!”
言如梦哭着跪到了言如许跟前,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水袖:“姐姐,如梦求您,饶姨娘一条性命,行吗?她已经疯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求您饶她一条贱命行吗?姐姐……”
为人妾室,谋害主君,按律……当诛……
言如许将言如梦扶起来,没有应承她的请求,只说一句:“你随我一起去。”
言如许在前厅坐着,孙玲因被带上来的时候,十分平静,全然不像一个疯妇。
言如许仔细打量她的眼睛,焦点清晰,是正常人才会有的神色。
她让小厮们松开了孙玲因,堂上仅剩她们三人。
言如许抬眉:“姨娘疯病好了?”
“呵……呵呵……”
孙玲因竟笑了出来:“起初教你吓着了,确实杯弓蛇影了一阵,可后来被关在西院,我便想通了。
你至多就是杀了我,可是世上的很多活法,比死了还要难受。”
言如许笑了笑:“为何要做这桩事?”
孙玲因突然兴奋起来,靠近言如许几步:“言灵施死了吗?那老贼死了吗?”
言如许波澜不惊:“去请郎中了,生死未定。
为什么这么做?”
孙玲因露出得意而阴狡的笑容:“即便活下来,他也是个废人了。
我小心翼翼伺候了他将近二十年,可他是如何待我的?!
他料理了我全部的下人,把我丢在那个小房子里。
下人们都敢敷衍我!
端来的饭有时候都是馊的!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
我低声下气这么多年,便换来他这般没有良心!”
孙玲因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所以我要毁掉他最珍惜的东西!
他珍惜什么?他珍惜他的官位,他的名声,还有他的所谓的大丈夫尊严!
我一介妇人,官位动不得,但名声和尊严我能动!
哈哈哈哈哈言如许,你说我这一招妙不妙?言灵施啊,就算活下来,也要日日夜夜做噩梦,因为他再也不是男人了哈哈哈哈哈!”
言如许看着又哭又笑的孙玲因,由衷说道:“你这一招,确实聪明,又聪明,又狠绝。”
“我当然聪明!
!
!”
孙玲因突然攫住了言如许的肩膀。
“阿娘!”
言如梦上前阻止,可她约拉扯,孙玲因手上的力道越大。
孙玲因野兽一般盯住言如许的眼睛:“可是只有聪明是不够的!
我恨啊!
恨我当年一时心软,让你这个小贱人活了下来!
要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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