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怎么查,都是这个结果。”
吴太后自顾自编出了一套天衣无缝的谎言。
江颂宜心头一片荒凉,骇得说不出话。
宽阔的大殿内,四处挂着层层叠叠的幔纱,金猊炉中点着昂贵的香料,桌案上横七竖八摆了数只酒壶。
一进门,鼻尖便嗅到浓重的脂粉香,闻人清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拎起桌案上的酒壶,掂了掂,空的。
“他经常借酒浇愁吗?”
他用怪罪的语气问。
领头的太监露出心虚神色。
“大爷如今不良于行,时常嚷着腿疼,一疼起来就要酒喝,小的们拦不住呀。”
闻人清闻言面露哀色,身后的皇后与泠妃却没什么表情,仿佛在听一件与她们无关的事。
“拦不住也要拦,酒色消磨志气,长此以往,还有人样吗?”
他又气又悲,在结尾处加重了语气。
“是是是,小的往后一定牢记。”
太监讷讷道。
三人进了内室,走到床前。
床边的姬妾见人进来,忙不迭起身让开,缩到一边去。
泠妃冷淡地打量了姬妾一眼,看到对方肩膀微微颤抖才移开眼神。
床上躺了个人,睡得极沉,未束,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两颊的肉松松垮垮,明明还是青年,身上却有股挥之不去的暮气。
李太医拿出随身的药箱,将脉枕垫于病人手腕下,为对方把脉。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闻人清端详着兄长的面容,看了一会儿,视线移到对方空落落的下半截裤筒上,于心不忍地偏开头。
曾经的枕边人成了这幅模样,皇后就算再记恨他从前宠爱妃嫔,忽视自己,如今也难免一脸憾色。
她余光中瞄到泠妃,一脸不耐烦,心头的悲伤顿时去了一半,心绪百转千回,神色复杂。
想当初这对青梅竹马多要好啊,她进东宫没多久,泠妃也跟着进来了,顶着侧妃的名号,年轻活泼,跟太子殿下恩爱情好。
皇后那时侯被夫君的温柔感动得一塌糊涂,如何受得了枕边人流连她人屋中。
两人斗得乌眼鸡似的。
没想到新人越来越多,斗来斗去,哪怕斗赢了也照样抵不过容颜姣好的新人一笑。
皇后早早看开,不再迷恋夫君,只专心抚养儿子。
可是泠妃没有,她跟闻人复何等熟悉,打仗回来后陛下几乎变了个人,旁人都以为他历经变故,转了性子。
泠妃却一眼识破,这个人根本不是闻人复。
她求闻人清告诉她她丈夫的下落,以服侍同在行宫的齐太后的名义出宫,夙兴夜寐、衣不解带地照顾处在生死关头的闻人复,忍受他醒来后的坏脾气,任打任骂,好不容易将人救回来,二人温存了一段时间,泠妃还有了孩子。
后来不知怎么闹的,泠妃挺着肚子回了宫,性子沉静了许多,再也不提行宫的人跟事。
李太医把好脉,上手掀了掀病人的眼皮,而后摸了摸病人的四肢,摸到微微紧的肌肉后起身询问屋里的太监。
“病人病时有何症状?在我之前,可有大夫来看过?”
太监一边回忆一边交代。
太医听了心里有了数,躬身禀告。
“依下官拙见,病人的症状不像是得病,倒像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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