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数年久经沙场,不曾归家,纵然独处,也是对自己嫌恶至极,哪像如今这般食髓知味,对她的身子如此恋恋不忘。
叶芷筠沉沉回想,原来那时不得宠的日子,才是她在这侯府最自由的时光。
“你忍心闻龄手足缘薄,孤孤单单一个人吗?”
叶芷筠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些许动容。
闻龄再怎么说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若无后继,偌大家产爵位又该由谁继承?
生父不详的私生子吗?
肯定不行。
闻霆不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他身后更牵扯着一个世家日积月累的财富权势。
若无正出,就算他愿放手,秦氏知晓了此事,也不会轻饶了她。
而她不过是皇城脚下的一只蝼蚁,除了顺从,何来他法?
叶芷筠目光涣散,渐渐松开僵硬的手心,仍由他滚烫的大掌钻进腰间的衣料中,缓缓摩挲。
竞王也好,祇峣侯也罢,没有人真心爱她。
以色侍人,色衰爱驰。
她深明此理,在对方爱欲沉沉的眼神里,满面潮红,香汗涔涔,柔弱低吟。
但清澈的双眸中,竟是半分情动的影子也望不着。
*
夜色已深,洛铃心扶着额头,翻着史书,不停打着哈欠。
她一手圈注罪行,一手如实修改。
“哼,乌横王,冯椿,黄钟……你们这些罪人猖狂得势,欺压百姓,那就等着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载入‘屎厕’好了。”
滔滔罪行,罄竹难书。
笔墨挥洒,尽铺纸卷。
再冠冕堂皇的文饰,也难掩邪恶的滋长!
她将一份如实完整的草稿留作备份,写得分外酣畅淋漓。
但,待真要撰写上交的王侯生平史了,她又只能提笔斟酌,无可奈何。
正头皮麻,小萌急着跑来:“大人,大人,叶姑娘给你回信了。”
“昂,快给我看。”
洛铃心如梦初醒,连忙拿过信张细看。
纸上字迹短短几行,却力透纸背。
“什么!”
竞王失踪过,不知有无子嗣遗留在外,侯府千金和人私奔,下落不明……
看完内容的洛铃心,更是头疼了。
“这,这叫我怎么写啊!”
她罢然地搁下笔,只能叹息。
*
绿荫深浓,青柳扶风。
今日的翰林院格外肃静,众人罗列堂前,静待九五至尊的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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