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扑在浓厚的雪地上,可刚好又是一条不长不短的蜿蜒石阶,雪底下昨夜凝结的冰毫不留情地令她以一种趴倒的姿势往下一路滑到阶梯下。
她彻底滑到底时还有些懵,侧脸埋在雪地里,全然不知自己的身子在雪地上印了个“大”
字。
这一摔叫她趴在原地愣了好久才缓过神,直到阿紫惊叫着跑来,也一个没看清被她近乎纯白的衣襟绊了一跤,跪倒在她身边。
随着这阵动静而来的是竹帘“砰”
地卷起的利索竹声。
“你们这是……新的表演?”
温泠月登时手脚冰凉,比起周边侵袭她衣物的雪还要令她寒。
那嘲弄和不解的声音,除了傅沉砚不会有别人。
其实在那前半句出来时,温泠月还心存侥幸会不会是小白呢,可当她匆忙爬起来,看清那环臂而立的优雅身影时,她就明白,这种看你像“是不是死了几个孩子”
一样的表情也只有死阎王能有。
她其实非常想问他,“总是这个表情脸上不会抽筋吗?”
但是她怎么敢问出口啊。
竹帘被拉开,里面的摆设一览无余,温泠月目光从傅沉砚脸上缓缓移开,落在那些她熟悉的物件上,小脸腾地红了起来。
“殿、殿殿殿殿下?”
阿紫从没仔细见过太子殿下,但听闻他就是活生生的杀人魔,如今这幅样子倒也……挺属实的。
傅沉砚眸子眯起,细细打量这两人,半晌忽然吐出:“这似乎不是你身边那个南……还是北……”
嵇白悄悄提点:“南玉,殿下。”
他恍然大悟,眉心微蹙却懒得再重复,肩膀抵在竹帘边的墙沿上,视线落在狐裘微湿的温泠月身上,甚至女子头上还有未掸净的雪。
眉心非但未松,反而较之方才更紧了些。
少女似是正欲编织些言辞逃开,却被傅沉砚看透那些心思,等她启唇的前一秒先道:“过来。”
脚下的雪本来快被温泠月踟蹰的脚步辗成水,甚至她已经规划好逃离的路线,却蓦地被他那么一叫。
盯着傅沉砚并不算愉悦的面容,她开始悔恨,第一次悔恨起自己不认路的毛病。
怎么就不认得这茶室也在这。
那天夜里他都说是他的了,怎么就因为这边雪厚景美非得来这边玩!
“哦。”
纵然心里想法颇多,在死阎王面前她依旧只敢闷闷地上前。
她不敢对上傅沉砚的视线,只知道他似乎专注地看着她,久久没有作声,猜不透也不敢想。
难道他要现在责备她?比如……太子妃玩雪摔了一跤有损他的颜面之类的。
心里的紧张难免叫她淡却方才扑倒在雪地的场景,整个人深深埋入雪中,耳朵都冻红了一圈,更逞论裸露在外的鼻头和……
“啊……”
当她的手被一股暖流包裹,又迅被一团暖融融的护手套上时,温泠月率先扬起的是一个错愕的眸子。
“替孤拿好了,不许弄丢。”
目光与他冷漠但明显有一丝不自在的视线交错,傅沉砚很快的背过身去嘱咐嵇白了些什么,留给温泠月的不过是环着她两手的……一只被揣到格外温暖的毛绒手套。
藕粉色的。
温泠月都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开始思索,这究竟是怎么被掏出来的?
该不会是死阎王不让她乱动,给手上套个铐子又不好看,所以才……
过了一会,她才恍然意识到傅沉砚尚在茶室内,只是背过身,对她道:“明日回京,太子妃无需躲藏在货马上。”
小小的茶室一片寂静,安静到她能听见屋外松上雪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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