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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第2页）

“我没，没有家，不回！”

许黎明个子高，白天扯不住她，只能踉跄着被她拖回座位。

“不回，不回。”

白天看着那张泛红的脸，连声哄。

那张脸离她那么近，浓墨似的眉眼染上了点点的红，喝酒的仿佛成了她自己，惶惶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

白天找人顶了班，自己扶着东倒西歪的许黎明，行走在冷风习习的街边，梧桐树还没有生出嫩芽，横贯在天空下的枝丫好像冬天。

附近酒店不多，白天窘迫地看了眼余额，扶着许黎明走向一家连锁经济酒店，停在酒店不起眼的门脸前，脚步却顿住了。

许黎明呼出的酒香洒在她脖颈，白天紧咬着嘴唇。

站了一分钟，又转身往主街走去。

星星点点的灯点缀在酒店的墙壁，不远处就是川流不息的钱塘江，隐匿在黑夜里，这里的价格是白天能承受的极限，她陈旧的板鞋踏在光滑的地面，对比鲜明，格格不入。

“一间套房。”

她轻声道。

“请出示您二位的身份证。”

前台的服务人员含笑道，她看了一眼几乎挂在白天身上的许黎明，眨眨眼，“电子身份证也可以。”

许黎明显然没带身份证，白天只好去掏她不出来密码，她只得试图掰开许黎明的眼睛扫脸。

“别动。”

醉得想吐的许黎明不耐烦了，将头埋进了白天颈窝。

白天立刻从头到脚红了个遍，她尴尬地同前台的女人对视，对方笑眯眯看着她们，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对，对不起。”

白天磕磕巴巴道。

一个小时后，白天又搀扶着许黎明下了出租车，站在老城区的一群老房子中央，这里和繁华的南山路截然不同，翻新过好多遍的地砖长着青苔，低矮的楼房窗户外挂着成片洗过晾晒的衣服。

白天跟随母亲租住在这里，从出生开始，一住就是好多好多年。

她打开单元楼的门，一声不吭地搀扶许黎明绕开楼道的杂物，爬上楼梯，然后拧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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