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毛孔一下子炸开了,身体紧绷着,连脚尖都是紧绷,傅云晚紧紧闭着眼,不敢看,不敢想,脸颊上突然一下,烧了起来。
这样到处都是人的船舱,这样偷偷摸摸,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小小亲密,是如此让人羞耻,又如此让人沉沦啊。
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看不见时触觉越发敏锐,觉得那双大手微微一动,指尖仿佛是碰了她一下。
帘子另一边,桓宣翻了个身,脸朝向傅云晚的方向。
黑漆漆的没有灯火,看不见,脑中却能清楚地描摹出她的轮廓。
头在这里,身子在这里,脚在那里。
她此时必是一动也不敢动的吧。
他最知道她,那样胆小怕羞的一个,又那么听话。
他说让她靠着帘子睡,她果然就乖乖地就睡在这边。
让他怎么能不怜爱。
牙齿磨了又磨,手指攥了又攥,在黑夜中描摹着她的位置,一点点凑近,再凑近一点。
现在,应该是覆着她的手了。
傅云晚颤了一下,感觉到他手心灼热的温度,于是整个人都随着这轻轻一碰,飘了起来。
发着胀又空虚着,不由自主把眼睛闭了又闭,呼吸紧了又紧,耳边仿佛听见他的呼吸,沉沉的,很慢,一声接着一声,慢慢地钻进耳朵里。
于是耳朵突然也开始发热发痒,异样蠢动的煎熬。
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异样酥麻瘫软的感觉里剥离出一点意识,她是真的真的,不该招惹他。
闹到现在,连自己也不得安宁。
下次若是再惹他生气,便抱一抱他好了,绝不要再亲他。
不,她以后,再不要惹他生气了。
手背上突然一紧,桓宣攥了她一下。
隔着帘子,隔着被子,便是攥也是模糊,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是攥住了,可心里总觉得是攥住了,那小小的软软的手,尽在手心里握着了。
又突然想起从前晚上都是抱着她睡,胳膊只要轻轻一合,就能把她整个拢成一团圈在怀里,于是她的背便贴着他的胸膛,软软的身子严丝合缝,凹凸起伏无不与他互补。
他最喜欢这姿势,最方便他随意上下,往往弄得她无可招架,软倒了在他手里一声声求饶。
急得很。
偏偏又只能忍着,忍得骨头缝里都是酸痒。
桓宣长长地吐一口气,喉结滑动,津唾分泌,这难熬的,漫长的夜。
傅云晚听见了那长长的,叹息一般的吐气声,低得很,若不是他们挨得这么近是决计听不见的,然而夜这样静,又总疑心会不会别人也听见了,毕竟只是这么小小一个船舱,毕竟她身边,就躺着船家娘子。
不敢睁眼,只要不看,就可以当做没人发现吧。
脸颊上热透了,渐渐地浑身上下都热透了,说不出是羞臊还是别的,手心里攥出潮潮的汗,僵硬地躺着,在恍惚中,听见极低的,似真似梦,桓宣的声音:“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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