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刘氏说:“怎么没有管呢?当年他二爷把宅子和地都赌光了,一家人住在破庙里,不是俺把偏屋让给他们住的吗?解放后土改分地正好和他家连着,你整天不到地里去,你问问老二,见天的生多少气!
每年他家都要多占俺家一鉊勾地”
陈刘氏越说越气。
“老话不是说了吗,吃亏人常在,吃亏是福。
快去劝劝吧,你说一个弟媳妇俺怎好上前?”
陈老爹哀求着。
“娘!
俺和你一起去。”
仝兰芝上前拽住娘。
“唉!
不是俺不想管,管不了呀。”
陈刘氏和兰芝摸黑来到屋后的二爷家。
二爷家的堂屋里,一盏黄豆大小的灯火,忽闪忽闪地晃动着。
二娘躺在堂屋门前的地上,翻身打滚大声地哭着。
二爷坐在一旁闷头抽烟,五个一排溜大的小子站在灯影里默然地看着。
陈刘氏蹲下扶起弟媳,说:“他二娘唻,别哭了,起来,遇到啥事儿了?俺起来好好说。”
仝兰芝找了一个脸盆儿,打了盆水,抓过毛巾给二娘擦脸。
“他大娘,老五在外面偷人东西,我拽过孩子管教管教,他爹护着不让,还说孩子是饿的,偷点东西吃怎么了?你说着看,都半大小子了不学好,将来怎么办啊?你看家里五个男小子,就知道张嘴吃,地里的活不喊不知道做,这日子没法过了,愁死个人了。”
二娘哭诉着。
“嗨,我以为多大的事儿。”
陈刘氏说。
“丢人啊!”
二娘又哭起来。
陈刘氏站起来喝到:“小五,过来!
快给你娘说以后再不偷了,认个错。
其他几个小子也都不小了,不能只在家里蹲,多往地里跑跑,庄稼不去管能有好收成吗?”
那个叫小五的,十一二岁的样子,光着脚,穿着破旧的短袖衫,脸上脏的像花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上前说:“娘!
俺以后不偷了。”
“他二爷,跟俺到家拿点粮食来。”
陈刘氏说罢转身走了。
仝兰芝扶起二娘又劝了几句也离开了。
仝兰芝回到家问娘:“娘,二爷家怎么连饭都吃不上?”
陈刘氏说:“说来话长,一辈子出一个这样的,姓陈的祖上算是有钱人家,老祖抽大烟把家抽空了。
你二爷后来也抽上了。
这是解放了,他想抽抽不到喽。
抽大烟的人都手无缚鸡之力,几个儿子也懒得要死,吃了这顿没有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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