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被四道黑线组成的小方格框住,又延伸出去两道长横线,最后和表格尾端的总名次交叉,框出来另一个长方块,里面写着阿拉伯数字“1”
。
她是年级第一。
她以用这种方式出现在一整本名册的位。
而那个生动真实的人,就这样被一个白纸黑字的三字符号所全权代替,陈漠河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悸动,骄傲的欢愉夹杂着失落。
这像是一根被长风吹起的金黄色茅草,划过狮子敏感的浓密眼睫。
他盯着那名字呆了半晌,才不自然地眨眨眼,过滤出异样的情绪。
握住夹背的手掌用力,将文件夹“啪”
地合上,然后展臂把它撂在桌板上。
硬质的塑料板落在桌子上,又是“啪”
的一声。
这声音的大小十分巧妙,让人无法确定他是真的在气愤或者不耐烦,但能感受到这绝不代表着态度友好。
陈漠河挑起形状漂亮的眉毛,双手抱在胸前,“这不能说明什么。”
他按在肘窝处校服褶皱上的手指微微白,眉梢像龇牙咧嘴的猛兽般扬起。
这种警惕收紧的防御姿态,让林顺顺错觉他只是虚张声势,于是挺挺胸脯,自信起来。
“这当然可以说明什么。”
林顺顺道,“这说明她有潜力,她聪明,又踏实,愿意好好学习,无论是什么科目,在文科上尤其如此。
更何况,她不偏科,这是巨大的优势。”
他伸手转过来自己办公桌上电脑屏幕,给陈漠河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表格。
“这是这次联考所有人的成绩,四百多所学校,我把文科成绩都分出来了,她大约在前三十。”
陈漠河扫了一眼那屏幕,但是上面的数字和名字太多,他没法看见周黑雨的名字。
“四百多所学校里的前三十名。”
林顺顺的声音隐隐激动起来,“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这是块清北的料子。”
说到“清北”
的时候,他的眼睛像探照灯照到矿洞里的金子,“唰”
得亮起来,又马上被收起。
那可是清北啊,高高在上的清北啊。
接着他意有所指地道:“当然,前提是她不出什么幺蛾子。”
林顺顺盯着陈漠河,对于这“幺蛾子”
指的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但陈漠河轻昂起头,用下巴尖对着林顺顺,这让他稍显稚气的面孔附上一层讨厌的倨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高一上学期,您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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