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从钰没在意身上的脏污,立即起身要扶起越昭。
这时一身短打、扛着锄头的年轻人走来,问越昭:“姑娘可还好?”
说话时打量了两人。
越昭借着胥从钰的手起身,满腹愧疚道:“伤了你们的苗我照价赔偿。”
眼前的男子胡子邋遢,明明看着还年轻,但眼底暗青托着疲惫布满血丝的双眼,颓丧的面颊晒得黝黑,看上去是一种迅坍塌的疲老。
男子还要说话:“二位……”
刚开了口,稀稀拉拉更多的烂菜叶扔来。
他伸手要挡。
越昭被胥从钰挡在身后,几个剑招打开了菜叶。
越昭皱眉,疑惑更深。
周围传来悉悉索索的嫌恶之语:“陶武你难道还要引狼入室吗!”
越昭看向男子,男子羞愤地半低着头,没有反驳。
“陶武去干活去!
偷什么懒!”
越昭看见他握着锄头尾部的手捏紧。
她从怀中拿出一袋碎银递给他:“若是忙,你便去忙活自己的事,这是我们压了苗的赔偿。”
陶武没接,盯着那袋碎银没说话。
越昭强塞进他手中后对胥从钰点头,胥从钰拦着她的腰一跃上了田间小道。
不知是激怒了什么,远远的农人也纷纷跑来,有些恨不得抓起地上的黄泥就要往两人面上砸,胥从钰带着越昭连连后退,隔着很长的距离,越昭看着那位陶武像是一道靶子,被黄泥砸得浑身乌黑。
越昭气不过,恨不得当即叫上一群人砸回去一坛子的泥,瞪着那群莫名的人咬牙切齿,那边有人看来,对着越昭指指点点,大声嚷嚷什么。
越昭深吸几口,转向胥从钰想找人狠狠吐槽,刚要开口,看见胥从钰的一瞬怔愣几息。
她忍不住笑得捧腹。
指着胥从钰的脸道:“你何时给人抹上的?”
胥从钰不明所以地拿起剑,以剑为镜,看见了脑门上的三道黄泥,以及脸上星星点点的泥印。
不着痕迹地用干净的衣袖擦了擦,他说:“公主,这些佃户不似作假……”
越昭没再理身后嘈杂的声音,沉下脸严肃道:“否则谁又能料到我此时会来?还雇上了一群人欢迎?”
胥从钰站在她身侧往方才的方向望去,没说话。
越昭背着他们,甩了甩满袖的泥,面色不善地往来时方向回去。
走了段距离,离方才的人群已是很远。
有人出声叫她,越昭甚至没注意到,胥从钰在身后叫了声公主,越昭才醒神,回身看他。
他指了指身边的人。
一位沧桑的老人站在沟壑里,衣衫破旧,浑身布满了补丁,用一枝不知从何处捡来的长木棍作拐,静静地看着她。
越昭看了看胥从钰,最后还是忍不住软了心神走去问:“您有何事?”
老人咳嗽两声,沙哑的声音颤抖着问:“您是京中来的吗?”
越昭沉默后应:“是。”
老人脸上挂上笑,笑得仿佛疯癫了神智,反复重复了几声好,独自拄着拐往田的更深处走去,再吃力拔起插在地里的锄头。
越昭目送他走去,甚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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