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位白胡子老者佝偻着肩背走入厅中。
他左腿有些跛,步子稍慢,但精神却矍铄。
“程主簿快请坐。”
程斯何谢了裴誉亭入座,尹子同将带来的卷宗递给裴誉亭,自己也拿了一卷在手中阅览。
“这白虎一案当年正是下官录入的。”
程斯何冲裴誉亭拱手,“只是下官记得这案录过两卷,如今却只暂时找到一卷。”
“此事为何能录两卷的篇幅?”
裴誉亭将将翻开这卷,抬眼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老者。
“大人有所不知,当年那白虎倒像是成精了一般,在坊间绕着弯子走了甚长的路,这一途中咬伤行人众多,沿线店铺损毁之物也甚多,这一项一项记载下来虽不是复杂的案件,但也篇幅颇巨。”
裴誉亭将这卷宗匆匆扫了几眼,确实如他所言,一眼望去尽是列举的人名物名。
“大人,你所遇的可是这虎?”
尹子同将自己手中拿的记载物产的卷宗递与裴誉亭。
身长六尺,黄底黑斑,长啸生风,潜于深山。
“正是。”
此间记载倒是都相吻合。
“不过大理寺的卷宗来安放有序,十年开外的卷宗尚能寻到,为何三年前的会找不到?”
裴誉亭放下手中卷宗,再次看向老主簿。
“下官失职,”
老人欲拱手请罪,“大人且容下官回去细细查找归位。”
老人因上了些年纪说话中气不十分足,但咬字却铿锵。
裴誉亭颔,“找到了便即刻将那卷送来。”
待老主簿告退后,裴誉亭淡淡对尹子同开口:“这虎患一案想来应是有人从后指使,且此案与近日这些案当是关系匪浅,互可印证。”
尹子同表示赞同。
“明日你暗中带了人马去猎场一带,莫走漏了风声。
我便先在此间顺富春行往下查,你有消息第一时间报与我。”
尹子同领了命,裴誉亭又道:“过些时日或许还需去幽州和扬州。”
“您昨日进宫得了圣人所赐的令牌,如此那当地的知州配合起来应是也利索些。”
裴誉亭不置可否。
“那奇光堂的账本属下看过了,并无异常。
如您所说,那奇光堂应是障眼之法。”
“嗯。”
裴誉亭应得淡淡。
“属下还有一事不解。”
尹子同拱手道。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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