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见有人愿意陪他喝酒,心中自然就来了兴致,一时间,脑中便都是饮酒之乐,至于他身中剧毒,最多只有三日好活之事,早把它忘到了爪哇国外……
“贫道张承鹏,常住苏州玄妙观里修行。”
那名为张承鹏的道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回道。
“苏州玄妙观……那里距长安可有些路程啊!
道长不远千里来到这京城,不会就为了喝一口此地的名酒吧?”
徐恪与张承鹏对饮了一杯,笑着说道。
“呵呵呵,徐兄说笑了,贫道这次来长安,是奉我师兄之命特来求援的,前些日子,我苏州府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承鹏道。
徐恪只是“哦”
了一声,顾自喝了一大口酒。
那张承鹏见徐恪没有追问,只得自己接着说道:
“不瞒徐兄说,这一件大事出在苏州,你身在长安自是不知,但我苏州府上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这半个月来,我苏州城里街头巷尾,老百姓们可天天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呢!
……”
张承鹏又喝了一大口酒,吃了一个韭菜春卷,接着说道:
“徐兄可知,半个月前,也就是元月初八,那天中午,在苏州城南的太湖中,竟游上来一只巨鼋!
那巨鼋翻起了滔天巨浪,只一眨眼间,就将那钦差所乘的一艘大船,给打翻了个,一船人尽皆淹入湖中,好多人都淹死了啊……徐兄知不知道,那只老鼋,究竟身有多高,躯有多大?……呵呵呵!
光它这一个鼋头,啧啧啧……就如一座山一般,徐兄那时若在湖边的话,可免不了要瞠目结舌喽!”
那张承鹏一边吃着酒菜,还一边比划,就如当时,他便亲在现场一般。
“你们苏州知府厉成峰,不是架了一艘官船,把落水之人全部救上了岸么?哪来的淹死之人?”
听了张承鹏的这一席话,徐恪不由得心生不快,随即反问道。
“厉知府是架了一艘官船过来,但也只是将钦差大人还有他的几位亲信随从救起……至于那些船上的艄公水手呢,当此情形之下,还有哪位官老爷会可怜这些下人啊……那艘大画舫上,少数也有二三十个船夫吧,可不都得葬身湖中吗!
依贫道看,他们多半是被那巨鼋给生吞了呢!”
张承鹏此时依然在信口胡诌,他也不仔细想一想,苏州之事,眼前的徐恪又如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道长,你说的这些话,都是你当时亲眼所见么?”
徐恪双眼直盯着张承鹏,问道。
“这倒不是……不过,这苏州城里,可都在这么传啊!”
张承鹏硬着头皮说道。
他心中暗自却想:“难道我苏州府里发生的这件事,眼下已哄传整个长安城了?这太湖中闹水怪一事,他能比我还清楚吗?不对啊!
我自元月初九便从苏州出发,一路快马而来,今日方才赶到京城,难道消息竟比我这马儿还快?!”
();() “道长,你是修道之人,当知凡事眼见方为实、耳听者为虚,这人命关天之事,道长岂能凭借道听途说、闾巷传闻,便信口胡言?!”
徐恪把脸一沉,正色道。
“难道……难道,当时这巨鼋大闹太湖之中,徐兄却亲眼见到了吗?”
张承鹏不由得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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