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头一回,有男子送她女人的饰物,哪怕不好吧,王疏月也喜欢。
且不光是如此。
女子是粉雪堆起来的,太弱,俗世里的风一吹就会散作尘埃,就算是少年时代喂饱了香,心中放明镜,也不可能和那些纸张文字倚靠着过一辈子。
要活着,就既要嫁,就要重名声,尊妇道。
所以,在王府要拿名声来逼死她时,在人们唾弃她弃和贺临而求荣时,皇帝给了给了王疏月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名分。
这段时间,王疏月一直在回想他的那句话“一间屋子是吧。
朕把翊坤宫赐给你。”
皇帝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挑狠的不挑软的,而且,就算是应允或者承诺,也绝不会主动给多一分超出所求的东西。
因此这话也就是像在说,皇帝遂王疏月所愿,拿间屋子放着她,让她自生自灭。
但王疏月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养心殿伸出的那只手,掌心之中,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想要给她。
酉时过去了一会儿。
长春宫的明间里,伺膳的人刚煮上野鸡锅子。
皇后靠在一旁竹榻上瞧,外面人传话道“娘娘,寿康宫的陈姑姑来了。”
皇后朝窗外了一眼天时。
“又送那药汤子。
传吧。”
陈姁走进来,身后的宫人果然捧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
“娘娘,太后娘娘说,您不能灰心,子嗣的事情上,还得一直用力才好。”
皇后放下,示意宫人把碗端过来。
那药苦得要死,自从她去年小产之后,太后就一直没断过让太医院帮她坐胎的心。
也在私下对她说过很多次,虽然成妃依着她,皇后也疼这个肯与她亲近的孩子,可那毕竟不是她的嫡子,如今还小,糊里糊涂的没想法,日后大了,却不好说了。
如今蒙古部原不如大清刚入关那时雄实,皇帝不是太后的亲生子,皇后其实也想有个孩子,但她要强,小产之后也没有好生修养,仍操劳着王府繁杂的事,身子亏厉害了,如今调养起来很是艰难。
皇后和太后不一样,她信药理,逼出了太医的实话以后,对子嗣心就淡了。
但她还是不愿直接绝了太后的念想。
一口气把药灌了,那胃里的回苦一顶上,冲得皇后几乎要呕出来,孙淼忙端蜜饯过去,还没及入口,外面通传声已经响了,皇帝跨进明间,闻到药味不由皱眉。
“什么味道。”
皇后对陈姁道“赶紧拿下去吧。”
说完带着满宫的人向皇帝行礼。
皇帝说伊立,
又见陈姁在。
“皇额娘今儿的晚膳用得好不好。”
稀疏平常的询问,但皇帝十几年来一直没断过。
“用得好,娘娘今儿吃了几块汤里顿的野鸡子,说是炖得极好。
知道皇上和娘娘用晚膳,特让奴才的们送一盅过来,给皇上尝尝。”
说着,果然有宫人将汤品捧了上来,在皇帝面前跪呈。
这是个很细又很意思的规矩。
皇太后赏赐的东西,指了名,那即便是皇后也是不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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