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秀才也不是终身的,他们还得参加学校的月考季考,还有学政主持岁考。
尤其是岁考,考试结果分为六等,如果秀才考了个六等,那就将被剥夺秀才功名衣巾。
刘钧的老爹刘修是个老秀才,而且还是个食廪秀才,每月还能领六斗米,不过他平时也就是在学校挂个名,只有当月考季考岁考的时候才会回学校参加考试,平时并不用呆在学校里,可以有自己的工作。
而刘钧这个武生,则是武学里的学生,叫武生,但并不是武秀才。
因为有明一代,虽有武举,但开科时间不固定,且向来只有乡试和会试,因此有武举人和武进士,却没有武秀才武童生。
甚至大明朝在崇祯四年以前还从不曾有过殿试,没有武状元,直到崇祯四年才开了殿试,点选了武状元。
不过朝廷大办儒学之际,也在南北两京和各地卫所建立了武学,以招收那些年轻的武官和那些世袭武官的年轻应袭子弟入学。
武学的武生拥有参加武科举科试的资格,武举科试,和文举科试一样,都是乡试的一个资格考试。
大明不论是文生员还是武生员数量都十分庞大,但每年的乡试的参加名额都是有限制的,文举各省乡试的参考生员名额大约有四到五千,而武举各省乡试参考武生名额只有千余左右。
可大明朝此时全国的秀才数量已经达到了六十余万的海量数字,因此就得要在乡试前举行一场科试定资格名额。
只有前一二等和第三等的前五名,才能参加当年的乡试。
六十万秀才中最后大约只有两万左右有资格参加乡试,去争夺大约两千个左右的举人名额,最后的会试中,大约四五千左右的举人,去争夺三百个进士名额,然后三百个进士再争夺十几个的庶吉士名额。
武科试的录取率稍高些,可同样是百里挑一。
刘军现在就是黄州卫武学的一名武生,而今年就是乡试之年,明年是会试之年,今年的科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赵秀才便以为刘军这个时候从府城回来,是要来静心准备的。
刘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实际上他虽然继承了刘钧的不少记忆,可也只是部份记忆而已,而且他现在还有些晕头转向的,让他去参加明朝的科举,哪怕是武举,这也有些太过扯淡了。
而据他得到的记忆,明代的武举,其实也还是以考文为主,甚至武举会试还有特别规定,先考策论,如果成绩不合格,甚至都没资格下场考弓马。
让他去考古代的什么行军布阵,旗号鼓令,各种兵书战策,那真是为难死他了。
幸好,刘家的家境还算不错,起码不是一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家徒四壁,连隔夜粮都没有的赤贫百姓家中。
武生,虽不是秀才,那也是有生员衣巾,和秀才享受同等待遇,可以见官不跪,还能优免本户二丁差役的特权的。
“哥哥,吃饭了。”
宝儿站在大门口,远远的喊道。
丫环叫少主人哥哥,刘军也是醉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丫头是他妹妹呢。
不过整合了刘钧的记忆后他才知道,原来明朝本来是不允许普通平民拥有奴隶的,就跟早先不允许普通百姓穿靴子,不允许商人穿丝绸一样。
不过渐渐的,就变了。
不允许普通百姓拥有奴隶,那就换个名称,以养子养女的名义蓄奴,反正一样是签卖身契约的,只不过原来是卖身为奴,如今则是为养子养女。
不过既然是以养子养女名义,在家中的称呼也当然得改。
丫环奴仆们便随着主人家的子女称呼主人们,喊主人叫爹,喊主母叫娘,喊公子们叫哥哥,喊姑娘们叫姐。
习惯了就好,刘军对自己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一面缓缓向家中走去。
五月的早晨凉爽无比,紧挨着县前河北岸,伫立着刘家的那幢青砖绿瓦老宅,它面阔三间,依次为前厅、天井、后堂。
正门高悬着刘氏二字石刻匾额,门楼额坊上还雕有八仙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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