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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飞舞,微光点点。
沈拓往后一倒合上双目装睡,何栖扑上去捏他的鼻子,笑道“大事小事都知一二,那徐安等人的过往,大郎也都知晓快与我交待清楚,不然,我要是生气,可不会与你善罢干休。”
沈拓道“不说先前我也是街头厮混的,单说现下,他们是桃溪的闲帮无赖,最好生事,总要留意几分。”
何栖轻哼一声“大郎将事交托于我,原来是心里有数,并非为着信我。”
她边说边背转身去,薄衫轻袖,更显柔弱。
沈拓忙道“我自是因为信阿圆的眼光。
我知他们的过往,却不知他们当不当用。”
何栖倒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故意逗他,微锁着长眉,轻抬着下巴。
沈拓借着月光她白净素淡的脸,片刻后笑道“又来吓我。”
何栖轻笑出声“再不会因这事无理取闹的。
不过,大郎既知他们的品性,多少也要说与我知晓,也好让我做个参详。”
沈拓静默片刻,拿过何栖手中的圆扇为她赶蚊子,开口道“我原本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旁个我们,也只当我们市井奴、狗鼠辈,恨不得掩面避走。
我这般告诉阿圆他们好与不好,怕也有失公允。
阿圆比我聪明,人也有独到之处,不如一句不说,不带自己的喜恶。”
何栖又问“大郎也不怕我一时走眼,雇了奸滑小人”
沈拓笑道“实不是好人,我便偷偷寻人打他一顿,让他知难而退。”
何栖顿时笑倒在他怀里,道“既如此,我倒可以放开手脚,随性而为”
沈拓道“阿圆只管拿主意,便是你我都走眼,还有表兄呢,那些偷懒耍滑的,能呆一日,也呆不了多时。”
何栖细想确实如此,实不必战战兢兢、缩手缩脚的。
转眸沈拓脖颈间一道红痕,原来是被斗笠的系绳勒出的一个血印子,用手摸了摸“这几日一直在外边跑,地上火烤似的,天天戴个斗笠遮阳,倒勒得出了血点子,疼吗”
沈拓摸摸脖子,道“倒不觉得疼,只是天热难捱,一天下来,浑身的酸汗。”
何栖很是心疼,问道“可有想吃的想喝的”
沈拓想了想,道“阿圆要是得闲,做些木莲冻吃,明日我去药铺买包银丹草来。”
何栖笑道“这个倒也罢,只是我们没有井,不然,用井水浸凉,更好消暑。”
沈拓道“有得吃便好,不需这么费事。”
何栖道“你早出晚归,哪得空买银丹草,我打发阿娣去买。
只等你晚间回来吃,可好”
沈拓心满意足地一手垫了头,一手揽了何栖的腰,道“阿圆,再在院里躺躺。”
何栖推他道“当心睡着了,睡睡醒醒,更累人,老实回屋歇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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