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此案蹊跷,为此我和玄倾亲自到访过宋元之暴毙时所居的安阳驿馆,数年过去,那里早已荒废,毫无蛛丝马迹可言。
本已灰心,却被驿丞告知,案后时任景州军务府都尉的沈寒时沈将军年前赴安阳救灾时曾过问此案,可我前日问询沈将军,他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
说着,她眉目微抬,眸光似不经意地瞥过来,蕴含不动声色的试探。
元暻自然察觉了她的窥探,语气极冷。
“你想问什么直言便是。”
轻笑一声,流光也就不再客气了。
“沈寒时是王兄的人吧。”
“不错。”
他承认地毫不掩饰。
果然。
元徽冷笑。
她的那位远在金陵的天子皇兄,还打着夺权北境的如意算盘,殊不知已是折了夫人又折兵了。
“那当年亲赴安阳驿馆的‘沈寒时’想必也是王兄吧?”
她问。
暻王没有答话,神色毫无起伏,似已默认。
看来当日她对沈寒时的有意试探,沈寒时已悉数告知于他了。
流光眼神便有些凉。
“军帅无故不得离开边戍之地,王兄却公然违逆,如此不顾大局,所图为何?”
元暻此时终于有了反应,看她一眼,冷然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目的,这个案子上你所知悉的全部内情。
这对我很重要。”
她步步紧逼。
元暻一时沉默,没有吱声。
流光撇开视线,看向远处的草原,嘴角扯了扯,她道:“王兄既然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当年安阳驿馆的‘沈寒时’,相信此事上也没有瞒我的必要,对否?”
她不紧不慢,却更近一步。
多年未见,这份拿捏人心的能力倒更显炉火纯青了。
元暻也的确没有瞒她的打算。
“本王与宋元之是旧识。”
旧识?
流光心中微动。
宋元之为官清正不阿,朝中多有清名,记忆里也没听过他与暻王有何来往。
如今暻王却这般不遮不掩地说了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宋元之一案他知晓更深的内情。
想到此,她合袖施以重礼,神色端正,淡淡道:“流光愿闻其详,劳王兄告知。”
冷眼看她行云流水的一套礼节,元暻不避不让。
沉默片刻,他方才开了口,说起的却是另一桩往事。
“三年前,流州城内曾出现几个来路不明的人。
这几人终日无所事事,一直围着军务府打转,下面的人来报说,他们自称外域而来的商人,因进城住了黑店弄丢了身份路引,便想要通过流州的官府衙门临时弄一张去景州的通关文牒。”
流光来了兴致。
“既是官府衙门的事,怎么反而缠上了军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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