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大姐此时说出来,也没想过要以此为要挟,非要她高兴纳了梅姐儿,强别的瓜不甜,既没那个心,她回头告诉梅姐儿,早些掐断念头便是。
只是适才哪一样,心头极为不痛快,希望她能记得,自己对伸哥儿还有一桩恩情在。
见侯夫人脸色不太好了,虞家大姐也没再留,起身道,“妹妹早些歇息吧,今儿就当我没来过。”
门外的贾梅,听了这句,赶紧回过神,脚步匆匆地躲在了那红墙的转角处,在那灯火照不进的地方,贾梅抬起头盯着高高的屋檐。
只见那梁材之间,彩画绚丽,无一不彰显着高门大户的气魄。
她愿意。
只要能留下来,不再回扬州的那小破院子,怎样她都愿意。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母亲的呼噜声和半夜那臊人的小解声。
离开侯府时,范伸和姜姝各乘了一辆马车。
因出发的晚,马车还未出城,天色便暗了下来。
城外的路不比城内平稳,颠簸了一段后,愣是让姜姝断了任何想头,缩在那马车内的软榻上,拥着锦被入了眠。
一路上,时而一束灯火从那窗户外一闪而过,姜姝睡得迷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突地停下,严二在窗外轻轻一敲,“夫人,世子爷有请。”
此时天色依旧漆黑。
姜姝下了马车,眼睛都睁不开。
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往范伸马车上走,身后的严二赶紧吩咐春杏,将马车内的紧要物件儿一并都拿了过去。
等姜姝到了范伸的马车后,队伍便分了两路。
适才姜姝坐过的那辆马车,经过岔路口时,择了另外一边,背道而驶。
虽说该跟上来的还是会跟上来,但如此做,能让对方更加确定,此趟大理寺卿出门,是为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姝的瞌睡被打断,脑子昏沉的厉害。
到了范伸的马车前,也没有上车,而是立在了那窗口前,直接问范伸,“夫君,寻姝儿有何事”
话音一落,里头便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进来。”
姜姝只得钻了进去。
因适才睡了一觉,进去时,姜姝头上的发鬓已有些松散,再配上那一脸的睡眼惺忪,莫名多了几分妩媚。
也早已不再反抗,甚至马车出发时,她还开心地同范伸说了一句,“姝儿一定会乖乖听夫君的话,绝不给夫君添麻烦。”
此时进来,脸上也不见任何被逼迫的不快,
范伸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又平静地挪开。
“夫君还没睡呢”
姜姝轻轻地坐到了范伸身旁,见他正翻着一本册子,又没搭理自个儿,便主动问,“夫君寻我何事”
范伸回头,了一眼身后的软榻,仰头示意道,“先睡。”
姜姝便知,他让她来,单纯只是想让她挪个窝。
适才马车上就她一人,她想怎么躺就怎么躺,此时有范伸在,主子未歇息,她怎能先歇。
一时便硬撑着眼皮子,往范伸跟前凑了凑,“夫君在瞧什么呢。”
范伸也没挪开,将那页面儿一翻,现出了卷宗上的几个字,文王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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