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一下子结巴了:“当、当然不是。”
谢奕修盯着她柔软的侧脸和洋娃娃一样的睫毛,没有告诉岑遥,她有些时候,看起来真的太好欺负。
岑遥明知道桑默应当只是开玩笑,可她却控制不住地面红耳热。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为了掩饰内心的不自在,她从文件夹里取出学生的画,放在腿上默默地翻看。
一张张翻过去,有漂浮在半空中的城市,有建在海底的电梯,还有变成哥斯拉怪兽的宇宙飞船,看到其中某一张的时候,岑遥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素净的白纸上,是一片紫罗兰色的宇宙,宇宙的中心容纳了整座银河系,和一台行驶在旋臂边缘的,F1赛车。
不知道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这台赛车的配色,就是Mask车队经典的黑白涂装。
谢奕修将车开出停车位时瞥了眼岑遥的方向,注意到她手里的那张画,他也微怔了下。
驶入主干道,他开口道:“你学生的画?”
“嗯,我们学校有个美术比赛。”
岑遥说。
谢奕修随意地问:“他们也看赛车?”
“可能吧,估计是因为我用F1的图册给他们做过拓展,有的孩子感兴趣就去看了,皮奥拉那套书画得很漂亮。”
岑遥说。
皮奥拉是F1技术记者,谢奕修记得岑遥在自己私信里提过买对方画集的事情,他握着方向盘道:“他的书在国内……”
原本要说皮奥拉的书在国内不好买,话说到一半,谢奕修意识到这样会显得他太了解F1,便临时改了口:“他的书在国内能买到么。”
“我找代购买的,你想看吗?”
岑遥问他。
谢奕修摇了摇头。
他家里也收藏着全套的《Formula1》,他还在赛场见过乔治·皮奥拉本人,对方的书里也收录了Mask的很多台赛车图样。
像是他过往的标本,像蝴蝶死去留下的翅膀。
没有什么值得再去回顾的。
这时岑遥放在包里的手机震了震,中断了两人的话题。
岑遥小心地把画纸收回文件夹,拿起了手机。
在一年级美术组的大群里,组长张老师发布了一条提醒所有人的消息:“咱们的比赛需要准备奖品,我跟其他年级组的老师商量了一下,准备给孩子们买绘本,大家最近每人去挑两三本吧,发票留着回来报销。”
岑遥回了“收到”
,然后关掉手机,趴在窗框上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物,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
“困了?”
谢奕修问。
岑遥说有一点,因为下午很早就陪学生来天文馆,中午没时间休息。
她揉了揉眼睛,忽然问:“你来过天文馆吗?”
谢奕修停了停,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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