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了眼还在入阴状态的李虎虎,他却镇定自若,哦对,他还在入阴中。
“倒酒!”
鬼差伸手一指邓婉婉。
我赶忙翻译鬼话:“婉婉,快给鬼大爷倒酒。”
她不敢怠慢,哆哆嗦嗦地满上了一杯。
也许因为婉婉是女生,还在女人的特殊生理期,鬼差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冻得她有点不适。
一杯酒被它一口闷下,满意地笑了:“我知道,你小子有事要问我,要不是你那个死鬼师傅死乞白赖地求老子,老子才懒得搭理你。”
“老子问你,是不是你师傅交代的事情,你没办好,忘了给鬼大爷回礼?”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明所以。
“那本大爷点你一下,你师傅临死那一天,我们地府的兄弟把他接走的,后来还出了执命四幽给他抬棺。
你真以为鬼差办人事,是不收钱的吗?”
我被它这话点醒,师傅临终前最后一句话:
“徒儿,你要记住,我出殡的时候,你只管抱着青石墓碑走大路到鳌山的艮位,路上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更不要去管,切记!
切记!”
我居然把师傅最后的遗言,忘在了脑后,难怪鬼差一上来就要给我个下马威。
人与鬼打交道,就跟人与人交往礼尚往来一样,鬼敬人一尺,人敬鬼一丈。
我急忙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权当赔礼。
“小人脑子不好使,惹恼了鬼大爷,请您大鬼不计小人过,日后,小人一定多多烧纸孝敬。”
“算你识相,好在给你师傅抬棺那天是老子当值,不然有你受的。
那一炷香,最多再烧一分钟,有话快问,问完,我就拉玄生上来。”
“是,现在我正在被一个蛇眼的女鬼和怨气很重的怨灵纠缠,她们已经合二为一,何解?”
“哼,你师傅那个老小儿,已经用锦囊告诉你了,不要问我。”
“子时,就要去看任家祖坟的异常,请问是吉是凶?”
“凶即是吉,吉即是凶!”
“那……”
我还没问出口,那鬼差便伸出一只大鬼手阻停。
“时辰到!
老夫去也!”
说完,它就化成了一阵黑风,盘旋着从窗户飞出,远远地留下一句话空回荡,“嘿嘿,胡老道士的徒弟,有趣,有趣。”
李虎虎猛地坐起,抱怨道:“阳生,你办的好事!”
我有点懵。
“师傅交代你抱抱着青石墓碑走大路到鳌山的艮位,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惹怒了鬼差,害得师傅三天吃不上香火。”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连几天,我们给师傅上香,点不着。
邓婉婉又发挥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本能,“阳生,想不到你听得懂鬼话,还能跟鬼聊天。”
她不说不要紧,一说,我一阵反胃恶心。
“呦呦,你这是怎么啦?”
我强忍着恶心道:“你不知道,为了跟鬼说话,我吞下了话音丸,是埋尸土炼制的,里面有腐殖质、尿水,还有一点……”
我实在忍不住了干呕了一口,“还有一点……牛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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