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者,不过产生幻象。
不然,随意勾致,不知产生多少风流韵事,还会乱点鸳鸯谱!
“况五哥平生不近女色,今奈何用此亵草,以坏其金刚之身乎?”
管革笑道:“金刚之身之说,姑不论。
以草言草,幻幻成真,这就是它的好处了!”
如愿献疑:“五哥干净清白身子,心中既无苦思苦恋之女子,纵置亵草怀中,梦又如何着床呢?”
琴高道:“五哥之意中人即在八妹歌喉里,八妹唱起来吧!
她还在三姐袖内——三姐,亮出来吧!”
紫姑袖中取出个短轴,打开看,是个村姑。
如愿问:“谁呀?”
萼绿华笑道:“她叫花香果,这群女子在劳动中,不知为何都脱去了上衣,不说男人看了心动,连我看了都……”
紫姑失笑:“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如愿笑道:“果然好身材,比起九天仙女,一个个瘦得可怜,五哥怎会心动?这个就说不定了。
那好,就强行做个拉郎配吧!”
乃去园中,采束怀梦草。
耕父心被一层顽石包裹着,海阔天空能进,侠肝义胆能进,独风月不能进,奈何奈何!
他这次于天耳山石榻上,翻个身,眼半开半阖,见琴高、管革、紫姑、如愿正烹茶。
石壁背后传来萼绿华的歌声,清越如击钟磬——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褪羽掀裳,双风挺秀。
云髻峨峨,修眉娟娟。
丹唇粘蝶,皓齿噙香……吁戏,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
怀中所置何物?一草,似蒲而色红,及一画卷。
他咽口津液,对嗅到的非管革等所烹之茶香,而是脂粉与椒蘅之香感到不解。
复又睡去。
醒时怀中草已枯萎。
起视石桌上置茶具,热香喷溢,记起这是管革等留下的一壶热茶。
然揭壶盖看时,茶渍已干。
口未解渴,鼻倒是解了馋,一种自出世未曾有过之馋也。
他欲将画卷展开来看,就像要拿起地球一样怎么也拿不起来。
盖桃红之丝缕,无迹无形,正自其间逸出而植入他的心里。
画之神既已抽,徒具空壳,又叫黑洞,将自灰飞烟灭。
故当此之际,纵力大如耕父,能移山填海,却拿不动这幅画。
耕父如此这般,乃觉腹下燥热,意甚不解与焦躁,乃照常打个唿哨儿,将吼、雨工、火光兽唤至。
问道:“我四个一起正睡得好,尔等为何就悄悄起来走了?”
雨工笑道:“五哥,我三个哪里悄悄走过,每次雷翻阵仗离开,你都不知道也!”
火光兽道:“这次是十四哥撵我们走的!”
“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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