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皇上,幼年为太子的时候,还是匡老相国的学生呢,这关系都保不了他,又何况我们这等绿豆小官。
匡谈村,就在我身边,这个事,我时时记在心上,我又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呢?’”
“滕县县令听到这里就笑了:‘不是那么回事,这一,此乃大清朝,与汉王朝律法又不相同;这二,匡衡匡老相国是何等身份,他是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那个地位多少人看了眼热,故而犯不得一丁点儿错,你们两个自然与他不同;这三,匡老相国那是把土地据为己有,是以公肥私,而我们呢,只是把土地转让一下,地还是大清王朝的土地,利税还是大清朝的。
这四,若说你们私转土地有罪的话,那么我这个私自接收土地的不是一样的有罪么?这五,我自县衙至此再回去,这一来一回,也有个三四百里地,我不只劳心,且还劳力,若是破得案,而无所获,休说我心里不愿,我县子民只怕也是不愿意。
’”
“滕县县令这一翻话,把那两个县令说动了心,最后商量过后,决定答应他的要求。
滕县县令不放心,要他们两个就以案地为中心,先自指定了转让的地方,立了文案,这才重回案现场,滕县令转了一圈,双手合于当胸,仰天闭目,口中絮叨说:‘老天佑我,老天佑我,让我破案。
’絮叨完毕,向那二县令说:‘此乃自杀。
’二县令,初听一惊,而后相顾大笑,摇头不信。
滕县县令又言:‘凶器便是芟刀,此自杀乃误自杀。
’那两个听了尤然不信。
滕县县令指着案现场桥边一洞说:‘二位请看,洞口有白毛,可着人挖此洞,若洞内有物,身着白毛,则知端的,此案可结。
’差人挖洞,果然,洞内有一硕大白鼠,口鼻流血,体扁残破,已死多时。”
“到了这时候,峄县与铜山县二县令若再不明白,那可是蠢的到家了。
当下二人表示佩服,就此结案。
并按照约定,划定了土地。
滕县县令,便把此地重新归划命名,来自铜山县的为一社,来自峄县的为一社,原本滕县的崮岘那一块本就是一社,依然算一社,这就成了滕县七十二社中的三个社,又因其在滕县之南,且远离本土,故称‘南三社’。”
说到此处,褚戛然而止,重新入座饮茶。
王三台拍手笑道:“实是精彩,若是我王某人来说,十句八句便完了,那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班大斧,丢人丢到家了。
小褚你为何能说得如此细妙?”
褚起身回道:“这个传说,我们行里人早已把其编为小段,往往把他作为演唱之前的暖场小段,今儿个若不是……,若不是……,说唱起来会精彩得多。”
说罢笑笑,复又坐下。
李燕高叹道:“把长,刃利,人猛,猎心太强,至有此祸。”
朱木石思忖良久方道:“这传说,合情合理。
然,未见正史,一者未必不见正史,或因我辈读书甚少,不得见;二者,若果是真,则不能纳入正史,毕竟私相转授,是不合规矩的。
若上报再行定夺,福祸难定不说,且笑柄旁落他人之手,这不是二县令愿意见到的。
且又跨两省,其中区折,将又不知如何了。
此传言,朱某人以为其是真,不过……”
朱木石拉长了语音:“……不过,不过,有一处或许有商榷之处。”
王三台奇道:“这传说,毕竟是传说,传说还有何商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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