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首席后更是如此,她铆足一股劲想压过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能了却年少心结。
然而吵过越多势均力敌的架,她就越能体会到自己和艾希礼的差距,于是恶性循环,处处与他作对,虽然最后往往能吵出更好的思路和解法,却没少让周围人提心吊胆。
现在……现在她都快不记得吵架是什么感觉了。
明明他们看问题的方式大不相同,争论无法避免,艾希礼也从未在私下场合以外毫无原则地顺着她……但她一想到他言行背后的动机,多年下来的不甘和怨愤就如同被卸了力气,即便仍然不知道艾希礼为什么会自我放弃,变成当年她看到的样子,也很难再像以前一样朝他发火。
实在生气的时候,比起言语上针锋相对,她如今更想……
“还好吗?”
伊莫娜注意到她的脸色,“你脸有点红,用不用去醒一下酒?”
塞莱斯提亚摇头又点头,婉拒了伊莫娜的陪同,独自离座。
她酒量其实还好,只要不毫无防备地灌下格林茨比那种程度的烈酒,都能保留一线理智。
但她喝酒之后言行会有点不稳重,如果可以避免,她并不想在法塔同僚面前暴露那副模样。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因为连日降温,酒馆室外那几张长桌空无一人。
她靠在桌边,看看招牌前的青鸟灯饰,又看看远处那片星环法塔,吸进好些冷空气,觉得确实有助清醒。
有人走到她旁边,和她并肩站着,体温从空气中渗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暖和,也是天生的?”
她把冰凉的手塞进他手里,“天生的好天赋,天生的体温高……好不公平啊。”
艾希礼捧起她的手轻轻哈气,“天赋不确定,体温不是。
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嗯?”
“母亲出门前叫我照顾她的花,刚好那天夜里下雨,我忙活一晚上,第二天就开始高烧。
具体烧了几天不知道,只记得母亲回来之后慌慌张张地请医生,生怕我烧成白痴。
结果病好之后,体温一直没降下来。”
“花呢?”
“花比我健康得多。
不过她那次出门带回来的男人不喜欢,所以都铲了。”
他语气里不乏愉悦。
她抓紧他的手腕,“如果一天之内弄哭我两次,这笔账可没法轻松抹平。”
“可以,什么时候?”
他连要做什么都不问了。
她视线和手同时往回缩,“你不要觉得什么都能靠那个解决……”
艾希礼露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我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你就知道了?”
塞莱斯提亚赶紧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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