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渐知好像在看我,我忍不住回头,他突然递来一张纸条,原来那个是他写的。
好奇怪,他居然在和我道歉。
他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也许吧。
放学回小区遇见了他,他向我跑来时,我下意识攥紧住那摆湿蓝的衣角。
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说了句不好的话,说完我就后悔了,他有些尴尬,我没再说。
打算离开时他拉住我,问我地址,原来他也住这。
挺巧的,我们都在两个小区住。
后来他好像缠上我了。
第二天上学时,他跑到我身边和我并肩走,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要分班了,我没仔细听,出神了,想到些以前的事。
他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突然他说我哭了,哭了吗?我不知所措地用手腹去抹眼角,湿湿润润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上辈子是本《十万个为什么》吧,那我下辈子还想当。
不对,人没有下辈子的,死了就真的解脱了,真的一无所有了。
他好奇怪,总是对我很好,让我不免怀疑他是不是带有某种目的来接近我。
……搞得像特工一样了。
可他很真诚,带我吃带我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友情的美好,同时我更加害怕他会离开我。
他说我好瘦,要多吃点,在食堂吃饭时天天给我夹肉。
而在学习上他说要给我辅导,可不是我问他题目,是他一下课就问我会不会,有没有听懂,没听懂再给我讲。
他说,每到这个时候,我的眼睛总是亮亮地看着他。
然后我就会躲他,他先笑嘻嘻地逗我,见我不肯理他又会一本正经地给我讲题。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吧。
由于我每次上下学都会和他一起走,不仅我妈认识了他,谢渐知还无意识帮我赶跑了一次关锐,并且在那之后关锐也没找过我麻烦了。
其实以前关锐也不会特意来找我,只要我平时躲着他,他顶多就在教室里说说我,开学那次也是他第一次对我做出实质的伤害。
好恶心。
幸好他最后转班了,我不用再害怕他了。
最近几年有疫情,但一直没蔓延到我们这个小镇,那天早上突然就不让我出门了,早早到公司的妈妈也被送回来。
“塘镇封了。”
妈妈拉上窗帘,我在夜幕中阖眸。
我很久没见到他,只能在小小的屏幕里和他聊天。
学校里的寄宿生疯了,尽管是在疫情期间,比平时会轻松一些,但也必须朝七晚九,还没有手机什么的娱乐方式。
与世隔绝将近一个月,期间被学校耍了三次要放假,又被核酸结果吓了五六次,闹得人心惶惶的。
我偶尔站在窗边看到操场上的学生在做核酸,一次人很少,每天都要做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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