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欲再与丁氏多费唇舌,但凡她是个要脸皮的,听到这话,就绝不会赖在府中不走。
丁氏放下了手中的暖炉。
步遥顺势看向了覆住暖炉的那块绛红织锦,她认得那种锦缎,嫂嫂楚氏的衣铺就曾卖过这种。
价格属实高昂,一匹就要数金。
孙朗的俸禄不多,孙权每年拨给他们母子的银钱又是有数的,丁氏是哪里来的这么些钱来买这么奢侈的东西?
丁氏听罢,面色凝了几分,依旧用她那细软到嗲的嗓音,问道“练师这话何意,是在赶我走吗?”
明知故问。
步遥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她此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脸皮厚如城墙。
步遥并未否认,而是又道“我进府晚,但也知,是先主公命丁姨娘和五弟出府住的。
主公身为其弟,自是要遵循其兄的遗志。
再者,老夫人还在时,与丁姨娘不睦一事,府中人尽皆知。
虽说老夫人现下不在了,但主公一贯是个孝顺的,如此更不能留丁姨娘在府。”
丁姨娘唇瓣微启,看着面前年华正盛的貌美女子,一时有些错愕。
她不得不承认,步遥生得极美,她见过的貌美女子也不少,但在她的面前,都要减三分的颜色。
别的女子怀孕,都或胖上些许,而面前的女子只是腹部隆起,其余之处依旧纤瘦。
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风一吹就要倒似的孱弱。
她的长相,也是娇怯柔弱,让人觉得很好欺负。
说话的嗓音和语气,也很柔和。
所以她自然的以为,那步氏会被她的一句话给噎回去,而不知该如何反驳。
没成想,她的这番言语,态度倒是强硬,竟是明晃晃的要赶她走。
原是她小看这个女人了,能从妾爬到这个位置上,就断不会只是空有美貌。
丁氏从案前起身,她的近身婢子将案上的暖炉拾了起来。
她神色还算淡定地道“我离不离府一事,还要由权儿决定。
我看练师你的神色并不大好,既怀着身子,有些事,还是不要多虑为好,免得让腹中的孩子受苦。”
说罢,丁氏正要离去。
步遥并未起身,也未拦住丁氏,只淡然回道“丁姨娘离府一事,便是主公的心意。
虽然是在年节,但主公也腾不出时当见您这个庶母,所以只得交由我来提此事。
我已为丁姨娘备好了车辇,明晨一早,就请丁姨娘离府罢。”
庶母…姨娘…
丁氏转过身去,看向步遥平静的面容,眸色终是蕴了些许的怒意。
这个步氏,原也是由妾被扶正的,一朝得志成了正妻,就这么拿言语要处处压她一头,是在向她炫耀她正室的地位吗?
她刚要张口再讽刺步遥几句,突然,有什么物什“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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