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着,用力去撕扯他的衬衫,挣扎之间,我们双双倒在地上,我立刻翻身坐在他身上。
他喘息着,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用你负责。”
我说,随后猛地吻上他的嘴唇。
因为太过用力,唇齿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下一秒,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被他一把抱起来。
我被扔到床上。
卧室里很黑,我只能感觉到床很柔软,有一种干薰衣草的味道。
他俯身在我上面,凝视着我,那双干净的眼睛闪烁着意味不明的东西。
“我梦见过这个场景。”
他一边说,一边解开领带:“十六岁那年。”
那件白色的衬衫终于落在地上。
他俯身下来,如同月亮沉入水面,一池的碎银被搅乱。
我浑身的血液在沸腾,耳边响起非洲的鼓点,那是部落捕猎时的奏乐,我好像看到了非洲的苍穹,寂寞的流云从东向西滑过。
狮子在捕猎,花豹在飞跃,受惊的野牛群奔跑着,向着湿泞的水原。
我强忍着身体里不可抑制的欢愉感,喃喃道:“程厦,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程厦停下,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屋里一片黑暗,只剩下月光,无遮无拦的从窗户照进来。
我躺在床上,道:“字面意思,你今天帮了我忙,我谢谢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在怪我?”
程厦怔怔的看着我,就像看一个怪物:“任冬雪,我发了一天的烧,听说是你工地出事我立刻赶过来,我想帮你,我错了?”
“当然”
,我支起头,看着他:“你就错在,我用不着你们任何人帮我!”
那种暴虐的情绪过了,我没有一点力气,声音平静:“老冯帮我,是等着有朝一日睡我,你帮我是因为你要用这些小恩小惠,让我继续对你死心塌地,别说你没这么想过,你都做了。”
屋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万事万物皆有价码,我付不起价的东西,我不要。
这是我活到现在,唯一一点骄傲。
我宁可抱着这点骄傲去死,也不愿意卑微的活着。
身体的热度褪去,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将衣服穿好,在我要离开前,程厦问:“任冬雪,你还喜欢我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道:“程工,以后的工作你该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要发微信,不要找我吃饭,不要来我家,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说完,我打开门,走进了凌晨的黑暗之中。
我回办公室睡了很漫长的一觉。
终于从那种嗑药般高亢悲痛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了。
我还不到三十岁,就算这个项目垮了,还有下一个,要死要活的干什么呢?
至于程厦……
昨天强行非礼未遂,做了一半又反悔,像一个疯子一样在他家发神经……这一定都是我在做梦,一定是做梦!
就在我一边刷牙一边拼命说服自己的时候,监理啪啪砸门:“任总,你咋还睡!
省建筑院的老师们来了。”
工地的所有人都像迎接天神下凡一样,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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