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两日叫荀锐气得昏了头了!
“若是想好了,便早日回个信儿,妙妙这一及笄,京中不知多少人盯着妙妙的亲事。
若是觉得这个不好,也要早些说。
现下京中的适龄男子,待再过个一年,恐怕也都要娶妻了。
蹉跎到了后面,未必能给妙妙选个好的。”
孟氏说着将那擦过的帕子接过来,扔给了身后的丫鬟。
魏妙沁上辈子便未能成亲,因而也不知晓成亲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从前世走过那么一遭,也着实对这样的事没多大的兴致了。
想来大抵是没遇着自己真正喜欢的。
“好,我好好想一想,这两日便回信儿。”
魏妙沁应声。
纵使大魏朝将来也许仍旧是要覆灭的,可她日子也是要过的。
不能因噎废食,惧怕了将来,便不敢经营现在。
孟氏得了她的话,便也不再多作停留,起身就往外去了。
等孟氏走了,房间里重新归于宁静。
魏妙沁这才慢慢察觉到了那丝怪异是来自哪里。
……她说起魏惊鸿做的事,母亲孟氏全然没放在心上,口吻淡淡,一笔便带了过去。
要么是母亲并不如她想的那样关心姨母,要么便是……便是这京城里头,从魏惊鸿这个年纪,到母亲的这个年纪,竟无一人将这样的事放在眼中……他们麻木得,好似这当真只是个游戏一般,实在无足轻重。
这还不可怕。
魏妙沁自幼生在高门之内,自然知晓有些人命对于豪门大族来说,的确如草芥。
可抛开这一点不谈。
当她提到有人会状告到建康帝跟前时,母亲都全然没有反应。
当行一件恶事时,都无人想要为其粉饰太平了,就这样满不在乎地露出獠牙来,不懂舆论伤人之利,更轻视一个国家的监察机构。
这才是最最可怕的。
母亲出自孟家,同胞的妹妹是丽妃,姨侄是皇子,丈夫是侯爷,女儿是郡主……母亲却没有半点的政治嗅觉。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光是这样,便足够叫人身上冷了。
再回过头瞧这锦绣京城,拨开外层的富贵繁华,内里又该是何等腐朽不堪?
“姑娘?”
“姑娘怎么了?”
从婉与香彤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魏妙沁骤然回神。
从婉道:“姑娘的脸色真白。”
魏妙沁摇了摇头:“无事,我歇一歇便好了。”
母亲说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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