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漂亮淡定的一张脸,却总能在自己这里破了例。
叶漫舟有时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小小地得意一下,心想全世界能让游承静气成这样的只有自己了,其他人谁来都不行。
他侧头打量他一会,一边觉得可爱,一边又觉得有点可怕,最后还是把车窗悄悄开了半截。
游承静懒着半身靠窗,微眯起眼,早风轻轻拂上他面,把他额前一绺头发揉来抹去。
叶漫舟于是就想,连风都比自己好亲近他。
无聊地嫉妒起风,一边吸着豆浆,盯了他会,瞧见游承静的眼睫抵着日光,卧蚕落了层影,一丝一丝的,好看得不行。
心动个不停。
有什么用,心跳跳了成千上万,别人眼里你还是挺吃得下饭,豆浆吸管咬到瘪了大半,看你冷静得像个王八蛋。
身后车鸣骤响,原来已经绿灯了很久。
叶漫舟把最后一口豆浆咬进喉舌,视网膜里记下那个绝美侧脸,正视前方,狠地一脚踩起油门。
到了医院报道叫号,进入门诊室,桌后一老者,两鬓斑白,带副金丝老花镜,看两人走进来,迷觑眼打量着他们。
叶漫舟见面招呼:“仇爷爷好。”
游承静也跟着叫:“爷爷好。”
仇瑞章没说话,瞥一眼两人身后的镜头,皱皱眉。
“出去。”
他指着门后。
摄影师顿住脚,游承静和叶漫舟递了个眼色,叶漫舟示意摄影师先在外等候。
门一关,仇瑞章没好气道:“我就烦这个,别把你们那花里胡哨的一套带到医院。”
叶漫舟微微俯身:“对不住仇爷爷,但我们确实是来看病——”
“我当然知道!”
仇瑞章不耐烦打断他,“来这的人不来看病,难道来看我?”
“看病也看您,仇旗让我代他来探望下您。”
“他人是死了还是残废了?让你代他来?”
游承静有点尴尬,这仇老爷子讲话也太冲了吧。
叶漫舟面不改色,继续好声好气:“他本来说想跟我们一块来,但是有个通告实在忙不开,就没办法了。”
“您放心,仇旗说过这个月肯定抽空回来看看您,但最近工作实在太忙,您多体谅体谅。”
“他现在多大排面,要我一个糟老头体谅他?”
仇瑞章嘴上嗤之以鼻,脸色却放缓了一些,看一眼游承静,“坐这边。”
游承静忙坐过去。
仇瑞章给他把脉,问问情况,随后开出张检查单子,让他去做胃镜。
出了门,游承静如释重负,小声嘀咕:“吓人,仇旗爷爷脾气这么大啊。”
“放心,他不是不待见你,主要是针对他乖孙。”
“为什么?”
叶漫舟看一眼身后的镜头,拉着他走远几步,又把收音的麦捂住,朝他耳语道:“他家世代从医,他爷一直想让他继承衣钵,但没想到家里出来仇旗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堪称家族之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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