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的!
裴寂,你听我说,遇见他纯属是意外,我是正赶着到你那去的。”
江沅急了,满脸通红地鹿眸乱飘,努力组织语言解释,可费劲却又苍白的话语,裴寂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被人告知前往识音楼去,有位故人相邀。
可刚去了那,便听见鲛姬云蓁蓁与南宫珩在院中对话。
这才恍然,是有人故意设局指引自己来此。
然而接下来的对话,更让他蹙眉握拳、心中的愤怒与释然交替霸占自己的情绪。
“蓁儿,若再不与尔相亲,吾的思疾真真病入骨髓…”
“…再言吾儿可还安好?”
是夜黑风高,乌云遮蔽玉盘,裴寂躲在一处假山旁,死死盯着那对偷情男女,袖中的拳头握紧,怒火无处发泄。
其实鲛姬肚中孩子的传闻,自己也早有耳闻,也派人去暗中调查过,然而真相早已不重要了,娶了云蓁蓁或许是自己的责任。
但直到现在,亲眼所见的事实,云蓁蓁与南宫珩的相拥、亲昵,诸如此类、林林种种,就像是一条鞭子,鞭笞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上,所谓的责任、道义,所言真真荒唐至极。
.
“裴寂…你要相信我!
我与他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一声娇弱无助地恳求也将裴寂的神思拽回,他转头看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江沅攀附在自己肩上的手,扯了一个惨淡的笑。
“信你什么?信你与他合伙对我做局?”
江沅闻言更是满脸困惑,双眸瞪大朝他,口中喃喃。
“我与他…合伙做局?”
说着又疑惑地看向赵凌煜,想要寻求一个解释。
赵凌煜倒也不遑多让,敢做敢当地大方承认,双手抱臂、佻眉耸肩,毫不在意地回道。
“此事江沅不知情,却是我相邀你去了识音楼。”
此时站在两个男人中间的江沅终于被说懵了,自己还未去通知裴寂,那赵凌煜怎会得知消息,先了自己一步?
亦或是本就没有通知一说,而是裴寂赌气胡乱编造的?
“裴寂,你…真的去那识音楼了?所以…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的什么,难道不是你希望我看见的?”
裴寂倏然大笑了起来,一身白袍宛如谪仙,风吹动宽大衣袂勾勒出颀长的身型,倒退了几步,又似有云团飘前。
江沅看得恍神,那裴寂像要腾云而走,自己如何追随得上。
“江沅,如你愿了,鲛姬与我注定不能成婚了,她肚中的孩儿亦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蠢了!”
裴寂浅吟鲛人语,低哑中夹着疯狂的笑,在这般森冷的夜,显得诡异又凄凉。
江沅想要近身安慰。
“别靠近我!”
裴寂冲她低吼,桃花眼盛了怒,透红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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