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丁大娘。”
说的正是银线的姨妈。
小丫头去叫人,李大嬷嬷盖着薄毯歪在榻上,不免想起丁香这一拨人来当初太太进门,为了帮太太打理内宅,她选了十二三个伶俐的丫头派到各处做耳目,以免被下人合伙蒙蔽了,这些人也确实帮了大忙。
只是多年过去,死的死去的去,还有嘴不严被送去庄上的,如今统共就剩下几个。
李夫人把府里理顺之后,已经用不上这样的眼线,大嬷嬷也很久想不起她们了,这会子想起来,也庆幸还剩下三两个得用的。
“丁大娘告了假,管事说丁大娘崴了一脚,伤的有些重,怕是两个月都当不了差,这会子正从别处调人补空呢。”
“怎么就摔着了”
大嬷嬷坐起来,她还不知道丁香,着大咧咧实则最小心的一人,要不然也不会安稳当差到今日。
“外院的猴儿们作怪,听故事听的迷了心,在总管房后头挖了个陷马坑,丁大娘和另一位妈妈回事的时候一脚踩进去,丁大娘还算好的,和她一起的吴大娘骨头都断了,总管房把吴大娘的名字都给划了去”
大嬷嬷这才去了些疑心,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小丫头“你见过太太屋里那个叫云安的丫头吗我听说她也是家生子,只是家里不显”
杜云安才进来不多久就得了太太青眼,着实出过些风头,只不过那时大嬷嬷病的沉重,没道理跟她提这些不要紧的。
杜云安又性子平和,行事不张扬,没什么说头,不相干的人嘴里也就极少议论。
后来杜云安又进了正院,正院是除了老爷房嘴最紧的地方,前天王仁诬陷她的事情都没闹大,李夫人下令封口,是以现在府中上下最受欢迎的话头根本不是她,而是仁大爷屋里的通房香桂香桂偷盗财物被罚打板子,那可是脱了小衣的“杖刑”
,把凤姑娘的嫁妆单子的风头都盖过去了。
“云安姐姐,从前总见。
嬷嬷忘了,原来您喝的梨汤就是她熬得。”
“原来是她。”
大嬷嬷想起来了“这丫头是谁家的”
“是太太庄子上的,姓杜,她娘还是太太的陪房呢嬷嬷嬷嬷快来人呐”
李夫人匆匆赶来时,大嬷嬷还没醒,李夫人见她嘴角有些歪,还漏涎水,赶忙问大夫。
大夫是王府家奉的,在屏风外直言道“老嬷嬷这是中风了,幸好救得及时。
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原本就伤了元气,这病上加病,越发来势汹汹,这半月万不可再叫老人家受累,哪怕多思多想都不行。”
李夫人只道是因自己的缘故,愈发愧疚。
这大夫也是个人精,知道这些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每日耗费的心神并不比为官做宰的老爷少,便主动解忧道“就算嬷嬷醒了,至少也得几日说不清楚话,恐怕越如此就越想说,急火与病无益。
不若在药中添几味安神药,叫老人家好好休息,一治病,二也能养回些元气”
李夫人自然连连说好。
这厢李夫人眼睛都哭红了,那厢银线跑的飞快。
“怎么了这丫头”
有人见她,都嘀咕一句。
银线进了梧桐院,抓着杜云安到角落去。
云安觉得她手都在抖,刚要问,就听银线哆哆嗦嗦的说“好云安,你定定心刚刚我爹把我叫到二门上,说,说你哥哥掉进了运河,现在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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