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跟那些禽兽一样,控制不住骨子里的劣性。
也不是因为他忘了。
忘了他自己是怎么来的,忘了他妈是怎么死的。
迟铁觉得脑瓜子里嗡嗡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个啥心情了。
他极嘶哑地叹了口气,挤出个特难看的笑。
稍作冷静后却又无比清楚那袋生蚝充其量也就是个火信子,又或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他分明就是动心了、动念了。
到了这时候他就没法儿再往下想了。
不敢想也不配想。
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他能踏踏实实去干的事儿。
他得给姚老板干活儿去。
迟铁绷着脸,拼命地摒除杂念,把这事儿当任务似的在脑中无限放大,直至所有的一切全都消退,只留下这个。
他这才恢复如常,套上半截袖跟大裤衩出门儿。
这个时间又赶上大多数该上工的人往外奔。
迟铁正顺着楼道往下走耳畔就跃入几声唏嘘。
“诶呦,我昨晚上加班儿来着,刚从码头那边儿回来你们猜我路过来福宾馆的时候瞅见啥嘞?”
“我滴老天爷诶,那就跟女皇帝选夫似的!”
“那老些的年轻汉子啊,都跟来福门口儿蹲着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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