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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时间撒下光与孤独的老人（第3页）

【到了厨房，你挑挑拣拣找了些医生说的食品，看到冰箱中放了几日的薄荷糕，想了想，你先是自己尝了块，才取了些准备带走。

】

【在时间的摧残下，本就高龄的老院长也是犯了病，老年痴呆让他对世界都感知下降、再然后是神经变得迟缓、记忆力等等衰退、直到现在已经分不清了的思维能力与独立生活的能力；之前还能偶尔清醒一下，如今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想到这，你叹息地摇摇头，才发觉你已经走到了门外，你将带来的食物放在床边，随后坐在了不远处的书桌上，假寐起来。

】

【黄昏时分，你才惊醒过来，发现餐盘里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你也大概料到了老院长清醒过一会，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的他，你收走了堆叠好的餐具。

】

【临走时，你再度看向熟睡的老院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悄悄地离去……】

【寂静地黑夜下有的也只是草丛中传出的虫鸣声和树上知了地叫声作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你每天重复着上一日的操作，循环往复……】

【十二岁，你已经到了法定可以离开这里的日子，在这之前也有许多自命不凡的人选择出去打拼，你倒是也乐得自在，只是苦了这些家伙了。

】

【在距离医嘱中所述的老院长病逝的日子越来越近下，你在老院长身上却看到了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些，精神状态也变得好了起来，只是老院长他死活不愿意再去医院看，说着那些都是群庸医。

】

【你和其他人也不强求，只是不知道为何，房间中空笔芯倒是莫名多了起来……】

【“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

】

【又是入夏，本来平静的日子宣告破碎，老院长的病情突然加重，他整个人也因此变得虚弱起来；你显得猝不及防，却又早有预料，如同回光返照一样，老院长还是倒下了。

】

【那一日，老院长的屋子尤为的寂静，没有谁敢去打扰这位老人，都只是默默站在屋子外守候。

】

【你没在意他人的阻拦，用老院长孙子的名义将来人遣散，神色平静的，如往常一样的推开房门，坐在老院长的床前，语气平淡的似乎没有丝毫感情：“爷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老院长似乎是被你激起了某种回忆，眼中的混沌不见，眼神也渐渐清明，他撑着手，想要同以前一样抚摸你；】

【你将脸庞凑了过去，任由他的抚摸，他的嘴角含笑，艰难地从身下取出一封被折叠地有些发黄的信件，递到了你的手上，他点点头，声音细弱蚊吟：“去给我取盘甜的吧，你明白的……好歹……别当饿死鬼上路……”

】

【你将信封收好，起身便去了门外，或许出于某种直觉、某种了解…又或者……某种信任，你早已准备了薄荷糕，在进门前放在了门外。

】

【屋外已没有了人影，只是远处隐隐还能听到一些人的谈话声，证明他们并未远去，你并不理会这些嘈杂的声音，只是端起准备好的薄荷糕，转身走进了屋内。

】

【老院长依旧背靠在船头上，身形显得佝偻，你悄然走到一旁，放下手中的糕点，轻声呼唤：“爷爷，它来了，吃吧。”

】

【但他没有丝毫地反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你将头埋得有些深沉，忍着眼眶中的湿润，再次出声：“东西来了，爷爷……你怎么……不吃啊……”

】

【说着说着，你再也难以忍受着内心的苦痛，声音变得呜咽且沙哑起来，但不知为何，本来欲喷薄而出的眼泪却怎么也滴落不下了……】

【老人依旧是杵在原地不动，只有少许光线照入的房间此刻显得那么寂静，只有少年轻声的呜咽声响起；或许老人早就猜到了，但老人没让任何人看着他，只是孤独的、默默的在房间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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