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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狼烟上7（第5页）

他曾经听人说起，在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会是他这一生中最为珍贵的回忆，以及最为重要的人。

常御大哥已经身陷囹圄，屯留的处境也越发危急。

此时简离的话中提及以后，在边疆看来就只是个安慰，在终点等待的结局，屯留军所有人都已经能够猜到，谁也逃不过。

唯有简离一人清楚，那一句无心的言语并非是绝境中无用的安慰，那是简离身为屯留军主，作为一个大哥最后的遗赠。

只不过此时边疆的内心被困囿在了生死之间，他无法领会到简离话语间潜藏的深意。

一直到多年以后，当他再次回忆起屯留这个最后的夜晚，记起今夜简离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才真正明白了当年的一切。

原来早在那时，简离就已经知晓了边疆日后的道路，同时也预见了自身的结局，所以他才会毫无顾虑的和边疆谈及在当时根本看不到的‘以后’，以及将来要遭逢的对手。

因为边疆真的还有以后。

至于简离在最后才抛向边疆的这个问题，同样是在很多年以后，直到边疆也成为了某人口中的大哥，他才真正在心中得到回答。

“无论以后如何，我们最终都需要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

边疆抬眼望天，打起精神，提振士气。

他无意去探究简离的话语，有意无意、真真假假，结局到底为何，今夜都会有个结果。

“天府藤甲军的威胁太大，以我们的军力，根本承受不起眼下的兵力损耗。”

他直言当下的困境，拔除藤甲军这颗隐藏在黑夜中的毒牙，显得尤为迫切。

“最可怕的还是心境上的摧残，士气一落，万事皆休。”

简离则道出问题的关键。

屯留守军纵然都有着赴死的准备，可即便是死，他们也希望是在面对面的搏杀中与敌人一同死去。

而不是像现在的处境，在他们看不穿的黑暗中，一支支森冷的暗箭随时会疾射而来。

这种被猎杀的感觉，时刻挑动着城头守军的心防，一点一滴不断瓦解屯留守军的士气。

“还有办法吗？”

边疆寄希望于简离，在他的意识中，不管处境多么艰难，简离总会有办法摆脱甚至是逆转困境。

“有，也没有。”

简离这时却说起哑谜，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能解眼前的困境就行。”

边疆没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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