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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孤蓬将起万里行鹤唳风声险象来（第2页）

“我就是说说，你至于吗…”

“哥哥，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心里也不甘心，你是丙等资质，为了家族立了不少功劳，可因为你只是二转蛊师，无法成为家老，你心中对家族肯定有所不满，你自己走也就罢了，但我不一样，我生为古月之人，死为古月之鬼，我要与家族共存亡！”

随后，方正便讲了自己已经被古月博钦定为下一任的族长的事了。

“……”

方炎沉默了，他没有说话，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枝叶，也吹散了人心。

自己脱离家族确实不对，可我的志向却不允许我这样去偏安一隅啊，但结果已经很明了了，方正肯定不会跟自己走了，而且在方正的眼里自己现在也变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了。

此去经年，山长水阔，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方炎低下头，目光盯着茶碗，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正在失去着什么。

方正看着哥哥，心中也是大为不解，为什么啊，自己曾经大义凛然的兄长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当初从天而降硬刚白凝冰的那种气势呢，为什么已经荡然无存了呢？

“哥哥…”

二人默然了许久，方正又开口说话了。

“什么也不必说了，确实是为兄的错，为兄向你道歉。”

“哥哥难道你…”

方正闻此言，心中闪过一丝喜色，他以为方炎改变了主意。

“咣，”

方炎取出一个密封的罐子，放在方正面前。

“就要告别了，作为兄长，我也没有什么能送你的，我带了一罐蜜枣。”

哥哥…方正看向蜜枣罐，恍惚间他想起了很多往事，记得五岁那年，方正无意间看到了邻家小孩在吃蜜枣，那味道把他馋得直流口水，可那时候家里穷，父母已经过世了，而叔父作为家族信使常年奔波在外，也无法照顾他，自己与兄长相依为命，对于自己的所求，哥哥也是看在眼里，方炎有时候悄悄跟着家族的一些外出队伍，偷偷溜下山，山下有着一些枣树，方炎费很大的劲才摘下几个，而因为个子小，也是摔得鼻青脸肿的，方炎没有因为疼痛顾着悲伤，他捧着枣，在山间的溪流中洗净，后来回到家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蜜枣，时常溜到街上，爬到高墙上，去看别人怎么去腌枣。

家里本身穷得就揭不开锅，一些调料都买不起，幸好叔父有时寄来一些元石，才让兄弟俩得以温饱，本来呢，这些元石是用于二人吃穿生活的，可为了给方正腌蜜枣，方炎狠下心来，自己只喝清米汤，衣服破破烂烂的也照样穿着，舍不得去买什么新衣服。

方炎花了好大的劲才腌好了，但他自己也没什么经验，都是远远看着别人弄的，加上自己的推测，才弄了一小碗，他忐忑不安的尝了尝，感觉还算可以，才拿给方正吃。

方正也没吃过蜜枣，只是看见别人吃，眼巴巴的看着馋，他尝了之后，反正是觉得好极了，要说与别人的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特别的甜，哥哥做的蜜枣感觉更甜些，也许方炎糖放多了吧。

后来呢，方正长大了，资质也是甲等，开始受到了家族的重视，钱也变多了，而且哥哥也给了自己不少，蜜枣他也尝过很多，但与哥哥做的相比，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他也说不出来。

其实自打父母死后，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哥哥在照顾自己，后来叔父死了，哥哥一面要持家，一面还要挣钱养家，还有照顾自己，虽然方炎是兄长，但他其实跟自己是同岁，只是比自己大了那么一点。

哥哥…方正呆呆地盯着那蜜枣罐头，他感到自己双眼模糊了，明明那个罐头摸起来如此冰冷，可心中却是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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