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禛摇摇头:“这不过是句好听点的话,你自小享受着这种特权,我以为你应当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才是。”
陆徵有些心虚,他先前可是普通平民,享受这种特权才不过几个月,所以一听到容禛那么理所当然地说贵族杀人并不违法时才会出现这种愤青的情绪,只是没想到容禛那么敏锐。
容禛依旧淡淡地说道:“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只有上位者所说才会实现的,你若将这个当成金规玉律,以后只会跌跟头。”
陆徵看着容禛,他并未穿着彰显身份的亲王服饰,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人敢忽视他,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吗?
陆徵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他从人人平等的法治社会穿越而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渐渐能够融入到他们中去了,可终究,他们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至少在对待人命之上,他绝不认同他们。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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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躺在房顶上,看着天空,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挫败的人,只是容禛的话让他意识到了他与这个时代巨大的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他还要悲哀地承认,他只能听容禛的。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注定会没有结果的结局去承担一位长公主的怒火,山阳长公主虽然近些年比较低调,可她的能量依旧不小。
身边的瓦片传来轻微的声响,陆徵听见简余的声音:“怎么了?”
陆徵早就习惯他们这些人的高来高去了,闻言只是懒洋洋道:“没什么,在屋子里闷了一个冬天了,出来晒晒霉气。”
简余坐在他旁边,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看你不太高兴?”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有点没事找事吧!”
陆徵也坐起来,转头问简余,“你也觉得我说错了吗?”
简余也一直听着陆徵和容禛的对话,只是没有发表自己的感想,听到陆徵这么问,他淡淡道:“当初没有一个人认为我能当上赤甲卫统领,我自己却不这样认为,最后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陆徵听出简余在试图安慰他,他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命还要分贵贱,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啊!
为什么都是同类,却还要将自己分出三六九等呢?”
简余听出陆徵并非在问他,不过是心中苦闷想要发泄罢了。
陆徵越想越郁闷:“我真的想不明白,山阳长公主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件事情,难道真是冼氏杀的人?可是不对啊,如果是儿媳妇杀了儿子宠爱的小妾,身为婆母却还责怪儿子,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他异想天开,“难道冼氏才是山阳长公主的儿子,葛回实际上是别人生的?”
简余都被他的脑洞给惊到了:“皇室血脉是不容混淆的,每一个宗室子弟降生,都会有宗府之人将他们的母亲孕期和孩子的生辰八字记录在案,所经过之人甚巨,绝对没有办法作假的,除非……”
其实陆徵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也是昏了头了,把电视剧当真,可简余居然还那么认真给他解释,而不是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他也就没有那么尴尬,发现简余停顿下来,不由得问道:“除非什么?”
“没什么。”
简余摇摇头。
陆徵也没有在意,说了一通他的心情也好多了,对简余道:“多谢你的安慰了,其实也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
简余却很认真地说道:“我并非在安慰你,道理并不是人多就是正确的。
你如果始终没办法释怀,我可以陪你去暗中查探消息。”
陆徵摇摇头:“我会去查探的,但不是现在,山阳长公主如果真的这么紧张这件事,她肯定还派人跟着我们,反正这案子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再等些时候也无妨。”
简余看着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陆徵,觉得心中也仿佛被暖暖的东西慢慢地填充满了一般,他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对了,你怎么在这边?”
陆徵问道,“不是马上就要三司会审了?听说你们赤甲卫负责这次防卫,你不是应该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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