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李聿捏着她的肩,将她的身儿扳了过去,她被迫的转身与他相对而视,只一眼,她又慌乱的垂眸,忽闪着卷翘的睫毛,为他整理一番松散的云纹交领:“聿郎,你别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变得更贪心。”
“有多贪心?嗯?”
李聿抬起了她尖俏而又不失圆润的下巴,又迫的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灼染眼中泪光闪烁,哽咽着回应:“贪心到,只想将聿郎占为己有,贪心到只想与聿郎日日在一起,永不分离……可是……”
“可是聿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染儿不能天天霸着聿郎。”
灼染握住他的手,秋水莹莹的眸子里溢满了不舍。
“先睡觉。”
李聿靠近一分,吻去了她脸上的泪,又搂紧她几分,低首细嗅芬芳,为她拽了拽锦被。
二日,李聿上早朝时,灼染穿着御赐的毛皮鹤氅抱着长意坐上四人抬的肩舆赶回长安宫。
在去长安宫的路上,灼染与坐于凤辇的闵梓南迎了面。
闵梓南一袭凤穿牡丹的云锦盛装,外系紫色的凤纹毛皮斗篷,髻上是鎏金点翠累丝嵌红玛瑙头冠,雍容妩媚,华贵逼人。
灼染便吩咐抬肩舆的黄门停下,待闵梓南先离开之后再走。
加之闵梓南的贵妃身份,灼染自是要下来行礼的。
而闵梓南这一次却难得的大度,居然和颜悦色的免了灼染的礼数,且又因担心长意冻着,还叫人赏赐长意一件挡风的毛皮小裘。
回到长安宫后,灼染便将毛皮裘从长意的身上脱掉,进行了仔仔细细的检查,待检查无异,灼染如之前一样,便将那毛皮裘叠了起来,吩咐连翘拿去耳房的箱子内藏着。
就算没有沾毒,她也不敢拿出来给长意穿,尽管后来闵梓南赠长意毛皮裘一事博得了关心大皇子的好名声,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关心长意那就未必可知了,无论如何,她都要确保长意在她手中不能有任何闪失。
灼染给长意喂了一口奶之后,便去了宝华殿祈福。
李聿允许她每日可去宝华殿祈福三个时辰,所以她要好好利用祈福的机会来为郑鞅传信。
宝华殿内佛音袅绕,木鱼之声节奏而缓缓的响起,叩击着她的心房。
走近黄琉璃筒瓦歇山顶大门,灼染便去了宝华殿的正殿,殿中供放着三尊青铜制的泥金佛像,两侧都有佛门壁画,尽显佛陀的庄严与祥和。
佛像下方摆放着虔诚抄写的佛经,有一师太打坐于此,专心致志的敲着木鱼,念佛诵经。
师太为宁王李修的生母明太妃,只是现在已在宫内带发修行,法号慧觉。
听福香说,明太妃本来是要为康隆先帝守陵的,因有恩于皇帝,皇帝便留她在宫中养老尽孝,并允她带发修行,当了皇家寺院的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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